隨后,一只戴著黑色皮手套的手举起了它。
快 ,逼对方跳海的吴彦祖,道:“恭喜你,获得了最后的优胜。这是一场很精彩的竞赛。”说完,他举手示意,喝了一口香檳。
“为,你们要做这种事?”满脸是血痕的陈诺,被一块黑布蒙著眼晴,反绑著双手,歪著脑袋,有气无力的问道。
“你赛过马,对吧?”吴彦祖微笑著说道,“你们就是马。赛马场的马。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我以为你跑不了多远。”
陈诺偏头道:“你是谁?”
“別想了,就把这一切当做一场梦。反正对你来说,这並不是一场噩梦,不是吗?”
陈诺仿佛没有听见,用一种咬牙切齿的声音,又问了一遍道:“你是谁?”
吴彦祖拿起了身边的黑色面罩,戴在了脸上。
隨后,一阵催眠烟雾从车里涌出。
“你是谁?”
“你是谁?”
“你是—”
陈诺喃喃著,最终晕了过去。
就这样,谢家俊最终贏得了比赛,被一辆光鲜亮丽的加长林肯车,扔回到了港岛的街道上。
香港的雨,似乎这些日子一直都没有停过。
遍地鳞伤,陈诺倒在湿淋淋的地上,被一个路人掀开了眼罩。
他第一时间看到,他的眼前,有一张银行卡。
而当他去到银行,用他生日作为密码,打开银行卡,取出 。
看著atm机上的数字,陈诺愣了很久。
“其实故事拍到这里,就已经进入了诺仔的舒適区。翔仔,你发现了没有?”
“王导演,你把这个叫做舒適区?”
“是啊,你有什么意见?”
“我但是—
“但是什么。”
彭浩翔嘆了口气,道:“其实,我们当初写剧本的时候,想的是基督山伯爵来的。”
王嘉卫摇摇头道:“不行的,必须要改改。”
改你老母啊。彭浩翔很想这么说,但是又一想到,当王嘉卫说要改剧本,只怕他把游乃海和韦佳辉一起叫过来,也是无济於事,全香港可能也没有人会站在他这边。
这时,他又忍不住嘆了口气,道:“可是,我很怕观眾给我寄刀片。”
“放心吧。”王嘉卫淡淡道:“美国到香港,运费很贵的。”
两位导演交谈著。
而在他们面前的监视器上,陈诺正楼著因为尿病併发症和过度操劳,无声无息死在家中的惠英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得死去活来,哭得泪如雨下,哭得仿佛失去了整个世界。
最开始是台词,但到了后来,他说的每个字,都是即兴表演。
“妈,我回来了。”
“妈,你醒醒啊妈。”
“妈,我有钱给你治病了妈。”
“我错了妈。妈,我错了妈。”
“妈,你再看我一眼吧妈。”
“妈,你別死啊妈。我回来了我回来了啊。”
“求求你,你醒醒啊。”
“妈!!!!!”
当陈诺最后张开嘴,带著眼泪鼻涕,嘶哑著嗓子,发出一声大喊。
声音宛如杜鹃泣血。
不仅是彭浩翔。
原本抱著双臂,看得津津有味的王嘉卫,也一下放下了手臂,换了个姿势,还摸了摸鼻子。
而在镜头里,观眾看不见的地方,惠英红的眼泪不停地从眼角滑落,早就打湿了枕巾爱人,亲人,仇人,都死了。
但谢家俊还活著。
如果一个人如同行户走肉,在这个世界上呼吸,行走,吃饭,睡觉,拉屎,也叫活著的话。
他银行卡里的一分钱,他也没有动过。
但他也没有再去做外卖仔。
他离开了母亲死去的公屋,成了一名蒙头垢面,在香港街头流浪的的流浪汉。
虽然存款银行的经理找上他,想要请他用帐上的四个多亿买些理財產品,他也没有丝毫动心。反而向对方借了 ,坐在海边,一口一口的慢慢喝著。
这个时候,一个卖的大妈过来,恳求他买。
出於同情,谢家俊买了一朵,却发现上夹著有一张卡片。
卡片背面是游戏里的专用符號,圆圈三角形和方形。
正面是一个时间和地点,以及一句话:
“小顛佬,这一次,我真的快要死了。”
谢家俊的眼神在这个时候,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而剧情进行到这里,整部剧中的最大谜底被揭开。
原来整个游戏的组织者不是別人,正是秦沛扮演的吴一男。
为什么他是第一个参加游戏的 ?
因为他根本就是游戏组织者。
在此之前,谢家俊一直以为他死在了游戏里,却没有想到,他在游戏中只是假死,而真正罹患了脑瘤的他,直到一年后的今天,才终於死期將至。
陈诺拿著那张纸条,手剧烈的颤抖著。
在特写的镜头,他脸上的表情,从不可置信的用力眨眼,最后一要不雾的盯著它看。
灯光师特意调整了一下角度。
於是那一双原本宛如死灰的眸子里,仿佛重新燃起了一团鲜红的火焰。
张佳琪被敲门声吵醒的时候,正在床上睡觉。
老爸去店里上工,老妈回了乡下看铺,只剩下她一个人。昨晚喝得有点多,回来之后照著《喜剧之王》里的张栢芝,对著镜子发了一会儿酒疯,之后便在床上睡得昏天暗地,
不省人事。
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
敲门的声音就像催命鬼一样,让她烦不胜烦。
没办法,只好翻身下床,穿著拖鞋到了门口,先是从猫眼看了看,然后突然张大了眼晴,打开了门,隔著铁柵,一脸惊讶的问道:“你搞啊?你头髮为是这个顏色?”
陈诺摸了摸头髮,道:“工作需要。”
“你外卖仔的嘛,送个外卖,需要你把头髮染成这个鬼样子?”
“很难看?”
“系啊。丑死啦。红不拉几,你以为你是火影啊?”
陈诺想了想,没想起火影里哪个是红头髮,但他对日本漫画不是很熟,也不好肯定。
但是,他也不可能解释是因为拍戏的需要,谢家俊在跟 ,决定重新开始新生,於是去理髮店染了个头髮。
在这种情况下,为了拍戏,他也真的把头髮染成了红色。
没错,就是跟火苗差不多的顏色,看上去艷丽极了,同纽奥良脱衣舞俱乐部里,查理兹·塞隆当初戴的假髮差不多。
不怪张佳琪这么惊讶,他染完之后看著镜子他也很惊讶。
陈诺也不拖延时间,直接说起正事道:“换个衣服,我带你去见个人。”
“见谁啊?”张佳琪又打了个哈欠,“我还没睡醒,我———·谁啊?””
忽而,女人皱起了眉头,狐疑道:“你爸妈从內地过来了?不系啊,我上次不是告诉过你?你不把口罩摘低,我是不会同你拍拖的。不可以连我自己男朋友长样都不知道,我就答应。不可能的。不管阿公讲,我都要亲眼睇过。不管你面上有有疤,那都是小问题,男人又不靠脸吃饭。最重要的就是心肠好。你要我去见你爸妈,到时候说起来我连你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怎么说得过去,你明不明白?”
陈诺道:“不是我爸妈,是我的一个朋友,他想见见你。”
“朋友?边个啊?哦,我知道了。”张佳琪柳眉一挑,似笑非笑的说道:“是不是你出去说我系你女朋友,人家不信,要见我啊?”
“也不是。我朋友是个导演,他——听我说了你,所以,想见见你。”说完,陈诺突然感觉有点儿尷尬,好像这跟人家刚才说的话对上了啊。
“哈哈哈哈。”张佳琪显然也是觉察出了他的窘迫,笑了起来,说道:“好啦,你就不要编什么导演的故事来骗我。我可以陪你去见你的朋友,也可以在你朋友面前假装系你女朋友,保证帮你抬高下身价。但是呢,见完你朋友之后,你要摘低口罩,给我睇下你到底长样。”
陈诺犹豫了一下,点头道:“0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