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这次在隆安造了快3个月的娃,一直到他来美国之前才回到岗位上,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而他呢?
他记得,当时他和范缤冰在la就一起呆了区区一天两夜,算起来也就那么三四五六七八次而已,居然就这么准确的命中了?
这合理吗?不合理吧?他又不是种马。
事情应该还有其他的发展路径才对。
不过,不管咋样,陈诺觉得,那个狗仔说得对,他该面对了。
他掏出手机,翻到那个好久没联系的号码,看到最后一条短信还是5月 。
那个时候正是他深陷片酬风波,准备回国潜伏一段时间的时候。
短信里范缤冰问他有没有事,他回了一句没事。
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络过。
他开始在短信框里打字:“我到多伦多了,方便出来见一面吗?”
点击发送。
直到齐云天送完人回来,那边也没有回信。
齐云天对令狐说道:“他开的车是辆二手雪佛兰,黄色的,车牌号是……你记下来,这两天注意一下。”
令狐嘴唇蠕动,默念了一遍车牌,点点头。
齐云天转向陈诺道:“那个狗仔还告诉了我一件事。旁边这个房子里,其实住了不只是范缤冰一个人……”
……
……
林美茹心情沉重地开着车。
日子越来越近,她身上的压力也是越来越大。
预产期就在这几天了。
按计划,她们两个女人今晚得趁着夜色出发,去安大略省的巴里(barrie)。
那个小镇离多伦多大概 ,几乎没有什么华人,医院是一个区域医疗中心。
因为加拿大医疗政策允许匿名生产,只要付现金,不用登记真实身份,所以只要两个人悄悄的过去,在小镇的医院里生产完就离开,按理说没人会认出她们。
但是,事到临头,她的顾虑又越来越多。
如果路上被狗仔跟上怎么办?
或者运气不好,遇到了华人怎么办?巴里的华人虽然少,但也不是绝对没有。如果在医院里撞到,哪怕只有一个人认出了这是范缤冰,并留下什么证据,那这事儿就全完了。
再说,小镇医院设备简陋,万一生产时出点啥状况,那怎么办。孩子也一样,刚出生的小家伙多脆弱,要是有个什么问题,小地方的医生能应付吗?
按理说,另外一个计划本来是更好的,那就是直接在豪宅里生产。
请多伦多的高级私人医疗团队上门,里面的医生护士都是给多伦多的名人富豪们服务,配上安保,全程封闭,连医院都不用去,风险小到几乎没有,而且也更加安全。
可问题是她们现在囊中羞涩。
女人原本的积蓄,那几百万加元,目前已经全部砸进了公司的业务里面,变成了多伦多大学和约克大学周边的三栋物业。
一栋在多大圣乔治校区旁的一栋五层公寓。一栋在约克大学keele校区附近的finch大道的三层独立小楼。还有一栋在多大士嘉堡校区旁的kingston路上,是一个四层公寓。
光是这三栋楼的租约就几乎把原本的资金用完,后续的装修都只能找银行贷款。
关键是定的标准还高得离谱,要装中央空调、独立卫浴,还得用防火材料,装修费一超再超,光annex那栋就了 。
现在她们还欠银行 。几栋旅社还没有开业,这大半年的时间,她们身上又没有任何的进账,现如今真的每一分钱都得省着。
因此,去小镇医院的话,只需要一万加元左右,可请私人医生上门的话,前前后后的费用算上来至少几十万加元。
这对她们目前的经济状况来说,是真的拿不出来了。
除非开口求助……然而,这又是缤冰姐死活都不会同意的。
咋办?
咋办?
真要这么硬着头皮去吗?
万一出了岔子,她咋跟冰冰姐的家人交代,咋跟孩子的爸交代?
尤其之前她下意识撒谎骗过了齐总,说什么“在法国”,现在想想,林美茹心里更慌了。
车停在了豪宅的车库入口前。现在是六点过一点,冬季的天色将晚,昏黄的路灯洒在宽阔的私家路上,两旁是修剪得整整齐齐的树篱,远处还能听见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
林美茹盯着那扇黑漆漆的电动车库门,想了一会儿,随后叹了口气,放弃了。
她打开车门,下了车,又打开后座的车门,开始往外拿刚才买的一些母婴用品。
突然,兜里的手机开始震动。
林美茹拿出来一看,心猛地一跳。
她想了想,还是接了起来。
“喂,齐总。”
“小美啊,你现在哪?”
“法国啊,齐总。”
“在法国?”
“啊,对,对啊。”
“法国哪呢?”
“啊,在……我,我也不知道这是哪。”
“你那边天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