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觉再一次潸然泪下,瘫在沙发上,翻了个面,蠕动的像是一条蛆。
对不起,像我这样的小丑不应该活在太阳下面,我这就找个见不得光的角落里自生自灭去吧……
寂静里,有烦躁的翻报纸声音响起。
客厅的沙发,叶限不耐烦的抬起了眼睛来:“……他这种状况,多长时间了?”
“从昨天回来就这样了。”
叶纯吃完了薯片,唏嘘一叹,“吃饭睡觉流口水……这是遭了什么打击?脸上小王八都画满了都没反应,再这样下去,我可就要拿你的脸去刷网贷咯。”
“我真傻……”
季觉蠕动,蠕动,毫无反应,在沙发上瘫成了一个不可名状的造型,然后,被旁边的叶纯毫不客气的一脚踢开。
“不要挡电视!”
眼看着季觉这副样子,她心里就一阵阵的警惕,有一种生态位即将被抢占的不安预感,连嘴里的薯片都不香了!
你一个庶出的学徒,怎么敢抢我的沙发和位置了?
连这都要卷是吧?!
反了天了!
——这个家里只允许有一个没用的东西,那就是我!
她实在有心怒斥一句‘季觉,我才是废物’,却怕这狗东西反手来一句‘叶纯你会后悔的!’。
主要是怕这家里废物含量太高了的话,姨妈打扫的时候,顺手再给自己一嘴巴……
鸡啄不完米,狗吃不完面,火也烧不断锁。
季觉流光了口水和眼泪之后,终究还是呆滞一叹,抬头问道:“老师,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知道什么?”
叶限从报纸之后抬起一双眼睛,看过来,嘲弄轻叹:“知不知道,有区别么?”
自己耳提面命这么久,三令五申让你不要搞事,好赖话都说尽了,结果你这狗东西搞的一次比一次大,绝活儿一次比一次狠,闭上眼睛就往坑里跳,还跳出水平跳出精彩……结果临到头来跟我说,老师我不想做涅槃?
你看看你干的那些破事儿吧!
从故始祭庙到林中之国,一件件一桩桩,愣生生把自己做成了现世的心腹大患,卢长生活了都摇头,连夜都得扛着化邪教团走。
人都死了,怎么能背的了这么大的锅呢。
除了涅槃,这么大的篓子,谁还能接得住了?
你不破门,我特么都想要清理门户了好么!
“惨啊,我好惨啊……我太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