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倡的啖城会长依旧微笑着,和煦的说道:“正好借着这次害风的机会,练一练兵,整肃一下秩序。通过这一次害风的收获,咱们内部也搞个排行,也是个乐子,是不是?”
“听上去是挺乐的。”季觉点头。
“那您的意思呢?”啖城联合会的会长追问。
“我没问题,我都赞同,我都可以。”
季觉微笑着,连连点头,鼓掌赞叹:“可真是个好办法,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草尼玛的一帮老逼登,还琢磨着在这里排座次论先后抢交椅呢是吧!
内部排行?
嘴上说是个乐子,实际上还特么在惦记着盟主之位呢,想要趁着这个机会,在接下来的斗争里占据先手。
先选出七城第一巴图鲁……那接下来再争取进步机会的时候,岂不是就顺理成章的可以换个称呼了?七城联盟的盟主,听着多悦耳?
至于接下来各方为了追求收获和成果,下面的死伤和损失有多大,那就不在考虑的范围内了。那些嘴上喊着不计代价的人,通常都不在代价的范围里。
而一场会议下来,“收获最大的',某种意义上来说,居然是作为摆设坐在最前头,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的费尔南!
大家一致认为这个节骨眼上不宜轻举妄动,还是需要老成持重、德艺双馨的代理议长继续稳固大局,串联七城。
坚守岗位,发光发热,岂不美哉?
简单来说,死刑变死缓。
从你马上给我走人,变成了害风过后背完锅再走人……搞不好拿自己的尸体去填补七城的窟窿。比之前明克勒更惨的是,费尔南是自愿的。
为了保全一辈子的成果,出于执念,亦或者是其他,他心甘情愿的坐在这个火坑上,沉默着,任由所有人给自己缠上一层层锁链,写好了末路的结局。
自始至终,不发一语。
直到会议结束,所有人拍拍屁股走人,费尔南依旧坐在椅子上,沉默的凝视着桌子上的文件。那一份根本没人当回事儿的害风防御预案。
季觉的脚步停顿了一瞬,瞥了一眼,忽然问:“为何不走呢? ”
费尔南端着预案的手微微抖动了一瞬,头也不回的反问:“临危而去,又岂是大丈夫所为? ”“哦。 ”
季觉收回视线,“那你自求多福吧。 ”
他转身离去。
倘若罗岛的大扫除给季觉带来了什么领悟的话,那么就只能是一一人往往没有自己想的那么重要。这个世界,离了谁都一样转。
没有了季觉,世界依然是世界,没有了费尔南,七城也依然还是七城。
可没了有些虫豸的话……
那世界一定能够变得更好!
“早晚把你们这些废物全都杀光。 ”
季觉微笑着,和远处其他参会者挥手道别。
“啊? ”
旁边跟着的明克勒茫然回头,没听清楚。
“我说,后面如果还有类似的会议,你代我去开就行了。 ”季觉摆了摆手说道:“浪费时间。 ”他转身离去。
别人怎么做他不管,可象洲和罗岛是他碗里的东西,没有其他人指手画脚的余地。
白费功夫也罢,杞人忧天也好。
他可不打算将自己的厂区安危寄托在害风的规律上,更何况,背后还有可能有幽邃在暗中捣鬼……别人没见过蠕虫,可他是深有体会的。
冥海之宽广恢宏,又岂是人之双眼能够看到尽头的?
尘霾工坊里的那只灾兽,如果没有任何限制、真正完成的话,恐怕不出半天的时间,就能把毫无防备的罗岛给送上天……
井底之蛙没见过外面的世界,就会将井口的明灭当做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