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显家的笑道:“太太是尊贵人,日常都在內宅坐镇,所以外头的閒事知道不多。
可我那当家的因管著外院家务,每日都在市面上跑动,所以知道不少事情。
如今鑫春號在神京只有一家分號,便是当年的绣娘香铺。”
王夫人听到绣娘香铺的名字,心中猛然跳动两下,这铺子的名字她可最清楚。
当初东府的贾珍就因这间铺子,生生把寧国家业和性命,全部折了进去……
秦显家的继续说道:“鑫春號自己造的香水、香皂、牙膏牙刷等稀罕物。
只在自己商號售卖,从不在別家分销,所以他们想买多贵就买多贵,根本没人能抢他们生意。
听说神京城许多大商贾都动过心思,找了各种路子想要分销鑫春號货物,结果都被铺子掌柜拒绝。
虽然有有些人不服气,但鑫春號是內务府皇商,背后又站著琮三爷,没有人敢动歪心思。
琮三爷的好处自然不会便宜別人,但是太太和老爷却是不同的。
凭著老爷和琮三爷的情分,只要太太想法操持此事,彼此是这等血亲恩义,必定是能够成事的。
那绣娘香铺早几年便听说,每年能净赚五万两银子,如今鑫春號的名气愈发响亮,现在必定赚得更多。
太太的嫁妆铺子如能分销鑫春號物件,这银子还不山堆海流般赚进来。
要是我们私下把价码放低一些,连绣娘香铺的生意都能分走一半。
到那个时候太太数银子都要眼,还用愁宝二爷成亲短了销……”
……
王夫人听了这话,心头一阵狂跳。
当年贾珍想要霸占绣娘香铺,便言之凿凿说过,这铺子一年能赚五万两银子。
当年就曾让王夫人十分妒忌羡慕,她做过荣国府十多年当家太太,也算见过大世面之人。
即便以荣国府的豪富,一年各类收成也不到两万两,自从贾琮降等袭爵,公中进项比往年更少了大截。
由此可知,一间年盈利过五万两的铺子,对王夫人该是多大的诱惑。
更不用说如今贾家二房落魄,王夫人是爱排场体面之人,对银子的覬覦渴望,比以往愈发炙热强烈。
而且,秦显家的出的主意,又不是让自己侵占秀娘香铺,不过是凭著家门亲情,分销鑫春號的货物。
自己也是真金白银去鑫春號进货,可不是白占家门晚辈的便宜。
那秀娘香铺一年能赚五万两银子,自己有两间嫁妆铺子,要能分润一二万两生意,也就心满意足了。
到时即便是蜗居东路院,日子过得也能比西府风光。
所以,王夫人觉得秦显家的出这主意,十分合理体面,里外都挑不出大毛病。
她甚至想著可先和老太太说项,大不了请老爷出面说话,此事没有不成的……
笑道:“秦显家的,你倒是个精明人,这主意出的果然不错,这事是正经生意,自家门户更容易说开。”
秦显家的见王夫人满意,心里愈发有些得意,想著自己的事情,也好有个契机说道。
笑道:“太太,依著这些日子的风声,如今姨太太和琮三爷和睦,这才得了出租铺子的便利。
太太不如找姨太太商议,你们毕竟是亲姊妹,她也必定会帮著说话。
到时琮三爷碍著太太和姨太太的脸面,这事更容易成就,再说不少还有老爷镇著呢。”
王夫人听了这话,脸色微微一僵,当初贾琮和宝釵的丑事,只有她和彩云看到。
因为得了妹妹的哀求,还有自家老爷的训示,王夫人倒是从来没有露出口风。
秦显家的自然也不知此事根底,所以才会出这等主意,却不知王夫人和薛姨妈已生嫌隙。
让她这会子去找妹妹商量,虽说也是个不错办法,但多少有些抹不开面子。
因凭著那小子和宝丫头不清不楚,这事似乎有些挖薛家墙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