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前几日二太太过来唠嗑,说袭人和彩云入房数月,也都没个动静,想着不太容易生养。
要把彩霞也给了宝玉,巴望着早些有个结果,这话听着也是奇怪,二太太竟然就急成这样。
这养孩子又不是田里种麦子,浇水晒日头几天,它就能发出芽儿来,袭人她们入房这才多少日子。
这儿媳妇马上要进门,二太太还急着往宝玉房里塞女人,也不怕留下话柄,将来小夫妻打架吵闹。”
平儿说道:“二太太怎想一出是一出,这会子竟急成这样,等宝二奶奶进门,还怕将来没有子嗣。”
王熙凤笑道:“原本我也有些纳闷,后来荣庆堂传出风声。
那日二太太和老太太嘀咕,说三弟房里又多了你。
宝玉房里如今却只有两个,未免有些单薄,左右也添上一个。”
五儿听王熙凤说的诙谐,看了平儿一眼,忍不住噗嗤一笑。
平儿满脸通红,嘀咕说道:“二太太想孙子想疯了,她想抬人入房便是,干嘛牵扯上我,好没意思。”
王熙凤神色不屑,说道:“二太太倒是有大志向,总把宝玉和三弟比较,只是这两人能是一回事吗。”
她看了五儿和平儿一眼,调笑道:“那个彩霞这一年长开了,那身段像是个容易生养的。
你们俩也是上好的盘子,这时间也不短了,怎么也没个动静,可别被那边拔了头筹,我们大房没面子。”
五儿和平儿听王熙凤说起荤话,颇为大胆露骨,各自俏脸通红,想笑又不好意思出声。
……
此时,林之孝家的笑着进门,先说了府上几项事务,向王熙凤讨了处置主意。
等到讲过手头正事,说道:“二奶奶,听说东路院昨天闹出事了。”
王熙凤眼睛一亮,透着幸灾乐祸的好奇,连声问道:“好端端怎就闹出事,快说说是什么典故。”
林之孝家的说道:“昨东胡同口的璜大奶奶一早去了东路院,找二太太告状哭诉,闹得满院子沸沸扬扬。
说是她娘家侄儿金荣,前日从族学出来,直到天黑都没回家,家里人急忙四处寻找。
后来在胡同角落里找到人,一身伤痕,浑身是血,腿都给人打断。
虽然没伤性命,但是找大夫诊治,说即便好了也会跛腿。
金荣说当时虽天黑,他看不清下手之人相貌,但看背影和环三爷的小厮极相像。
加上环三爷最近因争风吃醋,着实和金荣打了一架,弄得鼻青脸肿的狼狈,金荣便咬定是环三爷下毒手。
金荣的母亲金寡妇哭天抢地,要死要活的,璜大奶奶气愤不过,才去东路院找二太太理论。”
王熙凤听的兴致勃勃,脸上都是不怕事大的表情。
笑道:“没想到环小子平日冻猫子一般,居然这等凶狠,还能把人打瘸,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
只是他如何和金荣结仇的,怎么还争风吃醋起来。
他才多大点年纪,居然就在外头勾搭女人,真不得了啊。”
林之孝家的笑道:“二奶奶可会错了意,左右就是个笑话,就当说给奶奶听了,也算逗个闷子。
环三爷这争风吃醋可和别人不同,如今街面上传的沸沸扬扬,说那个金荣是个好nan风的。
日常和学里一个叫玉爱的相好,这人也是个真格儿少年郎,总之就是里面的话头,难听之极。
环三爷就因此这事,竟然争风吃醋起来,这才和金荣结下仇怨,前头就已打了几架,没想竟下了黑手。
二太太被闹得没法子,担心话头越传越难听,到时候二房要丢尽脸面。
就给了金寡妇两百两银子,想把这事摁下去,可哪里还来得及,这话头已传出去,还能堵住众人的嘴。”
……
一旁五儿和平儿听了这龌龊恶心事,都羞得俏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