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见了金钏画在河灯上图案,心中却微微奇怪,金钏画的不是卉,不是禽鸟,而是一口八角玲珑井。
鸳鸯心中稀罕,不过略微想了想,倒是明白了些什么。
却见金钏望着那河灯微微发愣,然后放入河中流走,河灯晃晃荡荡,顺流而去,正飘向前面那艘游船。
那艘游船上,贾琮正和黛玉探春等姊妹说笑,金钏楞楞望着河中那盏河灯,还有映照波光中那俊美无俦的面容……。
鸳鸯见金钏的神情,有些好奇,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盏摇曳河灯旁,波光中幻灭不定的少年倒影,她的心儿也跟着摇晃,脸上一阵发烧。
……
游船上黛玉微笑道:“三哥哥诗词之能卓绝,但自上次在金陵做出几首,却再没见你新作,如此才华白白虚耗,岂不可惜。
今日姊妹同游,良辰美景,三哥哥可有新作。”
贾琮笑道:“倒不是不愿常常做,大概是才量有限,没办法一直做好的出来,不好贻笑大方。”
一旁探春笑道:“瞧三哥哥说的,你做出的都不算好的,这天下做诗词的人都要羞死了。”
今天中元放河灯,姊妹们各自都做了几首,连小惜春读书未久,都诌了一首应景。
贾琮受不得她们起哄,看了眼身旁清眸波光,芙蓉桃李,美不胜收,便拿了一盏空白的河灯,提笔在上面写到:
火中莲蕊清流开,娇红妍绿相徘徊。
耀如列宿漫天辉,静似流觞宛宛来。
转世何知空有相,红尘却叹劫成缘。
年华几时风霜尽,鱼龙水底软怀香。
自贾琮去年从金陵回来,众人就没再见他做诗词,如今终于见他重新提笔,个个都好奇围了上来。
只是前面两句,各自读了都觉口齿蕴香,今日姊妹们中元节夜游船,放河灯,却被这开头两句写尽了意思。
此时人人都正当青春妙龄,颜色正好,不正是人生娇红妍绿之时,更被贾琮比成耀如列宿漫天辉,静似流觞宛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