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当面求证拿赃,贾政还不敢把事嚷出去,万一有些疏漏,败了面子不好收场。
正当他和贾赦要审人之际,恰好贾母后脚就赶了过来,贾政这才都说了出来。
一旁身穿官服的是镇安府推官刘彬芳,只坐在那里冷眼旁观,涉及巫蛊之祸,他可不敢有半点懈怠。
他虽表面和蔼,人畜无害,但能做到镇安府推官位置,岂是易于之辈,此刻两只眼睛只来回在堂中众人脸上巡视。
那王善保家的捣头如蒜,连身喊冤枉,又爬到邢夫人身边,抱着她脚赌咒发誓自己绝无此事,求邢夫人救命。
邢夫人毕竟在大宅门里泡了怎么多年,如何不知道其中厉害,像躲鬼一般往后退,要摆脱王善保家的牵扯。
贾赦也吓得脸色惨白,感觉镇安府推官毒蛇一般的目光,老是往自己这边打量。
这王善保家的是自己夫人的陪房,府上那个不知,她事事听从自己夫人指派。
她下巫蛊之术害自己兄弟,岂不是自己也有了嫌疑!
神京城的勋贵王公,谁人不晓,自己身为荣国长房嫡子,却只袭了爵位,偌大的敕造国公府却被二弟袭了。
这甚至还得了宫中太上皇的默许,外面谁人不知,自己这个长房嫡子因此丢尽脸面,自己多年来何曾不是心中暗恨。
如今这些正好都成了那嫌疑的佐证,要是风声传到宗人府那里,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巫蛊之法,历来被朝堂视为异端邪术,视为洪水猛兽,灭之而后快。
身为荣国府承爵人,以巫蛊之术残害亲弟,这等呛地捅天的罪名,除爵夺官都是轻的,说不得要刺配三千里把命搭上。
此时贾母被贴身的婆子猛掐人中,总算悠悠醒来,但颜色惨白,毕竟上了年纪,经不住气郁。
贾赦跌跌撞撞跑到贾母面前跪下,哭喊:“母亲千万保重,要因为这事有个好歹,儿子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