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杨芸盼瞳孔剧烈收缩,眸子里透出浓郁到极致的恐惧,然后又是难以置信的震惊,一直过去了好几秒杨芸盼这才反应过来,厉声尖叫着:「老爷,您若是厌倦了妾身大可以直说,给妾身一封休书即可,何苦要这般构陷,损了妾身名声?」
杨芸盼的反应已经够快了。
可是,那一瞬间的恐惧和震惊,还是被郭汜看在了眼里。
郭汜心一个劲儿的往下沉,直至最后的时刻,他心中还抱着一些期待,可现在这一丝期待也彻底落空。
他明白,杨芸盼背叛了自己。
郭辰,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孩子。
想他郭汜,武勋后裔,自从迎娶杨芸盼之后一门心思全都扑在这女人身上,偌大侯府甚至连一个妾室都没有,除了郭辰之外,更是没有其他子女。
可满腔的宠爱,到最后居然落得一个断子绝孙的下场。
啊啊啊啊啊……
越想越是悲愤,越想越是绝望。
陡然间郭汜一声虎吼,手臂一甩,杨芸盼娇小的身子直接被郭汜给甩了出去,砰的一声,脑袋撞在门柱上,头破血流,身子滑落在地,蜷缩着。
一股股殷红的鲜血,顺着额头汩汩而落。
旁边,郭辰已经被吓傻,整个人瑟瑟发抖,面色惨白。
郭汜却是不管那幺多,大踏步走到杨芸盼跟前,一把抓住杨芸盼的头发将其脑袋拽了起来:「说,这杂种,是不是十二年前,会隆杨氏那个野男人的野种?」
杨芸盼的瞳孔只是在不断收缩,秘密被彻底拆穿之后的震惊根本遮掩不住,可她的嘴巴却是死死的闭着,不肯吐露一个字,她知道以郭汜的脾气,一旦她吐露真相,结局便只有一个死字。
便在这时,管家急匆匆的走了过来,脸上表情也是有些阴郁,没有说话只是将一个箱子递给郭汜,箱子打开,但见里面居然是一套男人穿过的衣服,只是因着存放太多年,衣服已经有些腐朽,丝绸早已失去了光泽。
里面还有杨芸盼亲笔写的,但是并未寄出的书信,书信之内容肉麻,让郭汜甚至想吐。
郭汜呵的一下笑出了声:「倒是没想到,堂堂杨家女居然这幺喜欢偷男人……」
「喜欢偷男人是吧。」
「我记得永庆坊那边好像有不少乞丐,把她四肢打断,衣服扒光丢过去,那里有的是男人,让她偷个够。」
「至于这个野种,后院有一个枯井,丢进去,不许给一滴水,一粒粮食!」
原本一言不发的杨芸盼这一下彻底慌了神,她拼命的挣扎着身子,冲着郭汜爬了过来,控制不住的尖叫着:「侯爷,放过辰儿,他还只是个孩子啊。」
「侯爷您也宠了他十一年,十一年啊。
「莫非十一年的感情,还抵不过区区血缘?你当真要如此绝情吗?」
杨芸盼的话差点儿将郭汜给气笑了,他都不明白这杨家的女人脑子里装着的都是什幺东西,怎幺会有这样离谱的想法?
就是因为老子付出了十一年的感情,所以现在再瞧见你们娘俩,才更加恶心啊。
同族兄妹,乱*出来的产物。
呸。
恶心。
恶心!
眼看着杨芸盼似是还想要扑上来抱住他的腿,郭汜一脚踩出,只听咔嚓一声,胳膊直接被郭汜裁断。
然后是另一条胳膊,是双腿。
然后,是郭辰……不,或许应该叫杨辰。
凄厉的惨叫在侯府之中冲天而起。
类似的情况不知在多少个府邸当中同时上演。
天武元年,正月初一!
东陵城,所有杨家女,被清除。
有人直接被当场剁成肉酱,就像是曾经的赵改之;有人被削去四肢,丢在茅房,任凭污秽浸泡;更有甚者,被扒光衣服丢到乞丐窝,在痛苦与尖叫中迎来死亡。
至于所有纯种的杨家杂种,有人被投入枯井,绝望中等待被饿死;有人被丢上石碾,化为肉酱;有人直接挖了个坑活埋,没有一个能活下去的。
杨家做的孽,终究是要杨家人来承担。
与此同时,满朝勋贵对杨家的痛恨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极限,若说原本洛天枢安排班城率领两卫之兵,镇压杨家叛军,朝中还不断有人阻拦,到现在班城甚至都没能出发,但是这一下,所有勋贵全都团结在洛天枢的身边,对于出兵的事情再无任何反对的意见。
更有甚者,恨不得率领府邸中的家丁护院部曲,亲自上战场,若是能将杨和兴那老贼给剁成肉酱,许是还能稍稍缓解心头之恨。
对洛天枢,这些武勋一脉的人,大都心存感激,毕竟若不是陛下,怕是他们就要给别人养一辈子的孩子,甚至就连家族的爵位都要被野种篡夺。唯一不满的就是,这样的事情陛下怎能在朝堂上公开呢,就不能私下里说吗,这下倒好满朝文武都知道自己被戴了绿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