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勉强凑齐,队伍中怕是也少不了老弱病残。”
这样一想,阿伦赤的情况当真不太妙,靠着老弱病残,就想要拿下比其他兄长精锐铁骑更多的地盘和斩获,几乎不可能。
可以说这场有关单于之位的竞争,还没有开始,阿伦赤就已经输了。
大概,包括索绰罗这个父亲在内,也根本不觉得阿伦赤有机会胜出,否则也不会制定出这样对阿伦赤极不公平的规则。
但很显然,这位阿伦赤小王子是个不服输的性格。
他进入宁国境内,大概就是想要逆天改命,只是运气不好落到了自己手里,然后就只能跟宋哲做姐妹了,还是阴阳两隔的那种。
这倒霉孩子。
果不其然,梁巧凤继续说道:“阿伦赤明白,正常竞争他绝对斗不过几个兄长……但他也有获胜的法子。”
“若是三个哥哥都死了,当他成为唯一的王子,那再去计较地盘大小,斩获多少便毫无意义。”
嘶。
宋言心中略感惊讶。
好一个兄友弟恭。
这都快赶上李二凤了。
“只是,阿伦赤也知道想要在匈奴境内杀掉三个哥哥,几乎没有任何可能,唯一的机会便是战争开始之后,于宁国的领土上,最好是在战场冲杀之时,寻到机会,结束三个哥哥的性命,如此也可以将黑锅扣在宁国头上。”
“便是索绰罗发疯要报复,也只是报复宁国。”
“只是,阿伦赤对宁国的天时地势了解不多,心中虽有计划,但如何设伏,在什么地方设伏,便拿不定主意。”
宋言挑了挑眉毛:“所以,他就亲自跑到宁国实地调查?难道他没有手下吗?”虽说支持者较少,但也不至于一个支持者都没有吧?
这样打探情报的事情居然都需要亲自出马,是不是太可怜了一点?
梁巧凤喉咙里便发出了哼哧哼哧的声音,她好像是在忍着笑,还忍得特别痛苦,以至于本就皱巴巴的脸都有点走形,看起来格外恐怖。
用力吸了口气,梁巧凤这才勉强稳住笑意:“支持者,自然是有的。”
“匈奴四个王子中,支持大王子的部落最多,有三十多个,二王子有十几个,三王子有二十多个,至于支持阿伦赤的部落,虽然很少,但也有七个。只是……”梁巧凤摊了摊手:“只是,阿伦赤悲哀的发现,支持他的七个部落中,有两个暗中投靠了大王子,一个投靠了二王子,三个投靠了三王子……这其中甚至还有他母阏氏的亲族。”
啊啊啊……宋言都无语了。
虽说是他将阿伦赤给打伤打残的,但这也太可怜了一点吧?
合着身边全都是叛徒呗,琴酒都没他惨。
不过对这种情况,宋言倒是觉得很容易理解,这阿伦赤眼瞅着无缘单于之位,与其在阿伦赤身上烧冷灶,还不如趁早另寻出路。
“于阿伦赤来说这样的发现是极为严重的打击,甚至让阿伦赤开始变的敏感而多疑,暴躁又易怒。”
“他的性格也越来越扭曲,看身边任何一个人,仿佛都是三位兄长安插的眼线,便是最后一个不离不弃的部落,在阿伦赤眼中也处处都是不正常;便是那些跟他关系极好的心腹,也觉得他们行踪甚是诡异。”
“更何况这又是要谋害三个兄长的计划,他不敢假手任何人。”
“就连那六个护卫,也是精心挑选的,经过一次又一次考验,确认没问题这才敢带在身边的。”
宋言啧了一声,都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阿伦赤了。
他是个可怜虫,又是个打不死的小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