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成。”
“成交。”
言语间便将金矿给安排的明明白白,三成不少了,毕竟这金矿可是用不着宁和帝出一点力气。
还是那句话,手里有兵,就有点底气。
“孙灏接任平阳刺史的事情,你知道了吧?”宁和帝又问道,虽然八字还没一撇,但想到未来有金子入账,他的脸上便有点开心。
“无妨,平阳那边有娘亲坐镇,不会出什么问题,至于那孙灏,就算是没有半路被杀,顺利到了平阳府,也是影响不了娘亲的。”宋言笑笑,对步雨的办事能力,宋言还是很相信的,只是也不见步雨来到东陵,不知是不是路上遇到了什么问题。
便有些担心。
宁和帝眼睛眯了一下,他听出了宋言话里的意思,白鹭书院那边显然是小看了宋言的胆大和狠辣程度,那孙灏也算是白鹭书院悉心培养出来的人,怕是要折损在路上了:“如此也好,你便暂且在东陵城待上一段时日,过段时间,我会让你返回平阳的,放心,具体的事情我都已经安排好了。”
“你先参加科举,有了功名之后,我便安排你做东陵府尹,到时候你便狠狠去折腾那些权贵的子嗣,等到人人怨声载道的时候,我再将你调出去,估摸着谁都不会拒绝了。”
宋言不语,饮着茶。
宁和帝虽然手段看似平和,可实际上一举一动也都不是那般简单。
东陵府尹,管理东陵城的大小事物,这是一个极为得罪人的差事,就像是清朝的顺天府尹,时不时就要流放宁古塔的那种。
折腾权贵,文官的子嗣,闹得整个东陵城鸡飞狗跳的时候,再将自己调出东陵,阻力的确是要小不少,但同样也让自己得罪了几乎所有的权贵圈子,成为了所有大人物的眼中钉。
如此,他所能依靠的,便只有眼前的皇帝。
同时他闹出来的事情,还能吸引杨家和白鹭书院的目标,算是抛出来的一个靶子。有些事情做了,便会留下线索,而这些线索或许就会成为宁和帝铲除敌对势力的刀。
或许是觉得,宋言身边有洛天衣保护,一般的小手段对他没用,所以才能做出这样的安排吧。
这样想着,宋言笑笑:“说起东陵府尹,我估摸着,今天下了朝,应该就会有人到府衙告我。”
宁和帝好奇,宋言到东陵不过一日时间,莫非又惹出什么事情了?
“谁?”
“安宁侯!”
“为何?”
“他老婆和儿子死了。”
“你杀的?”
宋言摇头:“他自己。”
宁和帝愈发好奇:“为何?”
“大抵,是因为他发现自己养了二十年的儿子,不是亲儿子吧。”
宋言第一次发现,这位陛下似乎也有点八卦,听到这话便甚是好奇,仔细询问了一下细节,许是从安宁侯的悲惨中获得了一些安慰,面色看起来都红润了一点。
宁和帝又询问了一些洛玉衡,洛天璇,洛天枢几人的事情,知晓洛家人过的都还不错,脸上便是和煦的笑。
不知不觉,午时已过了。
宁和帝脸上的表情就有些落寞,身为皇帝终究是不能出来太久,这样的宁静,于他来说便是一种奢望,叹了口气,宁和帝起了身:“天璇是朕的长女,许是无法接受女真族那王妃,可能会闹些小脾气,你多宽慰着,莫要跟她斤斤计较,若是因着那纳赫托娅发生了矛盾,你便让着她一点。”
宋言愕然。
闹小脾气?
斤斤计较?
跟他其他的女人发生矛盾?
这是洛天璇会做出来的事情?
“我于玉衡她们,亏欠甚多,玉衡虽然算不得你真正的岳母,但叫一声姑姑,总是没问题的,辽东苦寒,以后你多照看着些,莫要让她受了委屈。”宁和帝便叮嘱着:“天衣那丫头,脾气也是有点倔,现在也二十了吧,是时候寻个婆家了,你若是有机会,便开解一下,女孩子家家的,整日舞刀弄枪,不太好。”
“青衣,彩衣尚且年幼,性格是皮了些,你这做姐夫的,便多担待。”
宋言面色古怪,这怎地搞得跟交代后事一样。
“不过,你照顾着也要注意分寸。”宁和帝又补充了一句:“因着天璇身子的缘故,你纳妾什么的我不管,但可不能把主意打在天衣,青衣,彩衣身上。”
宋言就盯着宁和帝,宁和帝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似是也觉得自己这番话有些过分,轻声咳了两声:“咳咳,总之,你多多注意。”说着宁和帝便起身往门口走去,到得门边,身子又忽然停下:
“宋言,若是你……”
他似是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没能说出口:“罢了,记着我的话,不管发生什么事情,照顾好玉衡,天衣,青衣,彩衣他们,莫要让她们受了委屈。”
“还有,你不要冒然对杨家和白鹭书院出手,他们我来对付。”
“这条命,多少还是要发挥一点价值的。”
言毕,也不待宋言回答,宁和帝便径直去了外面,在老太监魏贤的陪伴下,离开了群玉苑。宋言默默的看着宁和帝离开的背影,眉头微蹙,心中思索着宁和帝这一番交代究竟是什么意思。
一杯茶一杯茶的喝着,直至茶壶空了,宋言这才将茶杯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