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奏章……好……好一个没有奏章。”宁和帝忽地笑了,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脸上的表情却是越来越冷。
便在此时,宁和帝忽然一抬手,一本奏章便甩了出去,径直砸在吕晨涛的脸上:“没有奏章,来,吕晨涛,你给我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眼看着黄色的奏章,吕晨涛心里一颤,用力吞了一口口水,身子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伸出双手,拿起奏章刚打开看了一眼,熟悉的文字立马映入眼帘。
刹那间,无边恐惧涌上心头,浑身冰凉。
不,这不可能,他明明已经将奏章烧了,这东西究竟是从哪儿来的?
这一瞬间,他心中甚至涌现出一种强烈的,将这奏章撕碎,吞入腹中的冲动。可僵硬麻木的肢体,不听使唤的双手,却是让吕晨涛什么事情都做不出来。
“房卿,杨卿,您二位也看看吧。”宁和帝眼帘垂落,沉声说道。
杨和同和房德相视一眼,便冲着吕晨涛走去,自满脸惊恐的吕晨涛手中拿过奏本,两个老头只是翻看稍稍看了一眼,下一瞬便是脸色大变。
“念。”
“念出来,让诸位爱卿都听听,这位西林书院走出来的读书人,究竟做了些什么。”
杨和同和房德两人喉咙发紧,随着房德略显战栗的声音,曾经发生的一幕幕,便在朝堂众多官员面前展现。
奏章,是以宋言的口吻,从刚离开宁平县立马遭遇山匪伏击开始,到进入进入平阳府之后发生的一切,事无巨细,尽数跃然纸上。
笔触老练,只是这房德的声音,仿佛便能看到平阳府白骨盈于野,千里无鸡鸣的惨状。
似是能看到女真骑兵,在平阳府境内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的凶残和张狂。
更有那早已被埋没的真相:
钱耀祖以监军身份,逼迫窦贤将军出城同女真骑兵死战,窦贤将军战死。
梁有德将军率领部众,死守不退,六千边军尽皆战死。
哪怕钱耀祖,率领两千兵卒逃之夭夭,路遇一河流,试图自杀询过,又因为水太凉而放弃,都描绘的清清楚楚。当听到这里的时候,满朝文武百官都是面色迥异,都知道,这钱耀祖怕是要因为这一句水太凉,遗臭万年了。
房德的声音还在继续。
随后,便是钱耀祖私下同女真议和,以每月上供粮食五万石,女子千人,换取女真铁骑不攻击平阳城。
更是成立征亲使,强行掠夺百姓口粮,种粮,还挨家挨户强闯,只为搜寻女人,满足女真蛮夷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