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一是看在猫熊的份上,二也是替皇上惜才,方斗胆替苏家进奏的。”
“哦?还是名门之后。”朱厚照笑道:“苏东坡有个乌台诗案,他后代又来个了解元文案?还真是不改祖道呢……”
“皇上啊,我们苏家世代忠良,替太祖扛过枪,又跟着武定侯征云南,世代为国戍边。祖宗积德,终于出了这个读书的种子,忠君爱国还来不及,怎可能胡言乱语呢,呜呜呜……”苏有金闻言,披肝沥胆,放声大哭起来。
“你先别哭,吓着朕的宝贝了。”朱厚照见自己怀的熊猫幼崽也焦躁起来,赶忙一边安抚它,一边对他道:
“先把文章给朕看看,苏解元为何惹来这般祸事?”
苏有金连忙取出怀中的文章,由张永转呈御前。
正德一手撸猫一手持文,漫不经心扫一眼。旋即他便惊艳地瞪大了眼,细细品读起来,越看越赞,拍猫叫绝道:
“好!写得真好!如圣似贤,立意高远,不愧是解元之才!好些翰林院的先生都写不出这种文章来!”
别看朱厚照荒诞不经,无人君之相。其实他在孝宗皇帝安排下,自幼跟着天下最好的老师,接受了最严苛的皇家教育。
而且他天资聪颖,记忆力超群,上一天所教内容在第二天就可以掩卷背诵。虽然登基他就没再碰过书,但底子在那,文章的好赖还是能分清楚的。
他随即吩咐:“把刘瑾叫进来。”
不一会儿,谷大用与个小火者架着浑身冻僵的刘瑾进来。只见权倾天下的大太监嘴唇青紫,鼻涕顺着人中往下淌,连鬓发都凝了层白霜。
“皇、皇上……小瑾子,来了……”刘瑾声音微弱道。
朱厚照见他这副模样,不解问道:“怎就搞成这般光景?”
刘瑾忙哆哆嗦嗦道:“皇上先前让老奴哪凉快哪待着,老奴便在殿外跪着领罚,这才……”
“你这把年纪,发什疯?!”朱厚照皱眉斥了一句,却透着心疼,起身把老虎皮扯下来丢到他身上,又吩咐道:“快,给大伴上姜汤,再端个炭盆来!”
谷大用连忙应诺,火速命人点起炭火,给刘瑾上了热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