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糊涂!”太奶却不认同,要拉着苏录去给他描眉画眼,打扮打扮,让他有个新娘子的样子。黄峨都快笑出声了,她还真想看看苏录女装的样子呢。
苏录给她递了好几个眼色,黄峨这才给他解围道:“太奶,我家娘子性子害羞,都不好意思了。你老还是教教我吧,回头重孙我把她打扮好了,再带来给你老过目。”
“小两口感情挺好呀,你还会帮她化妆啊?”太奶笑道:“好好,不让张敞独美。”
“走走,太奶教教你小子去。”太奶便在大丫鬟和黄峨的搀扶下去了间。
很快,间便漾起阵阵轻俏笑语,黄峨逗得太奶乐开了怀……
堂上只剩苏录与王华相对而坐。午后的暖阳斜斜铺在青砖地上,将两人的身影拉得老长。
苏录松了口气,深深看着王华,正色道:“徒孙也是替师父来看看师公的,他一直很挂念你老人家。”“哎,师公也很挂念你师父啊。”王华叹息道:“前番你师叔和姑父去探望过他,回来说他在贵州过得还不错。”
说着,他执起苏录的手,动情慨叹道:“弘之啊,都多亏了你呀。若非你当年冒险相救,守仁早已殒身途中,他都到不了贵州!”
“哎,师公哪话?师父吉人自有天相,哪怕没有徒孙,他也能化险为夷的。”苏录忙道。 “你不必谦虚,你为他做的那些事情,你师父在信都跟我说了。他在龙场最艰难的半年,全靠了你兄弟照顾,这才站稳了脚跟。守仁能有你这个弟子,是他前世修来的福分!”王华却坚决摇头。他又轻叹一声,面露愧色道:“可惜,拜了他这个师父,你是一点光没沾到,反倒受了这般连累。”“师公放心,徒孙自始至终,未曾有过半分悔意。”苏录断然摇头,神色坚定:
“何况师父他老人家传道授业解惑,对弟子恩同再造。能拜在他门下,弟子三生有幸。”
“哈哈哈,你们师徒俩还真是惺惺相惜。”王华放声大笑道:“守仁也在信说,能遇到你这个弟子,是他三生有幸呢。”
“看来我们师徒是双向奔赴。”苏录不禁开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