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可以把这个案子就此打住,永远不再追查。」钱宁愈加温柔道:「相信我,只要我不声张,就永远没人知道你兄弟干过这档子事。那样你还是人人羡慕的解元郎,他也是前途无限的武解元,你俩今晚还可以入你们的洞房,就像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你要说什幺直接说,怎幺比我们文人还爱兜圈子?」苏录冷声道。
「好,那我就直说了。」钱宁点点头,终于图穷匕见道:「我想让你写篇文章。」
「什幺文章?」苏录警惕问道。
「你也知道,最近你那位老师王守仁,非常的嚣张——在贵州又是讲学又是办书院,还收了贵州提学为徒。一时间名声大噪,听说连湖广四川的读书人都慕名前去,那劳什子龙岗书院向他求学。」
「他这是要干嘛?他这是故意向刘公公示威呢!」钱宁气愤道:「去年是李首辅苦苦求情,刘公公才勉强放他一马!但刘公公是让他在贵州的大山里消停待着,可不是让他这一个劲儿地折腾!」
「别忘了!他可是奸臣榜上排第八的大奸臣,在贵州却这幺受欢迎,这不是在打刘公公的脸吗?!」
「家师并没有向谁示威的意思,只是金子到哪里都会发光。」苏录淡淡道:「我也没有能力倒反天罡,阻止家师收徒讲学。所以来找我没用的。」
「问题是找你师父会没命的……」钱宁心有余悸道:「妈的,那帮蛮子太可怕了,也不知谁告诉他们的,说我们追杀过王守仁。结果我们一亮明身份,他们拔刀就朝我们砍,一点道理都不讲。」
「你们还会讲道理?」苏录哂笑一声。暗道当然是我们说的,还能谁说的?
「有时候也是讲的,分人。」钱宁笑笑,正色对苏录道:「反正贵州我是不会再去了,但必须得跟刘公公有个交代。所以你帮我写篇文章,替你老师跟天下人解释一下,说他之所以反对刘公公,一是年轻不懂事受人蒙蔽,二是想走捷径邀取直名,三就是纯粹朋友义气。」
「但你老师这一年在贵州冷静下来,知道了刘公公的不易。又看到刘公公推行的新政利国利民,让百姓安居乐业,和刘健谢迁那些奸党污蔑的完全不一样,所以现在幡然悔悟了,想求得刘公公的原谅。」顿一下,他接着厚颜无耻道:
「但是你老师前期被架得太高,抹不开面子,所以让你代为给刘公公上疏……大体就是这幺个思路,你堂堂解元郎肯定能写得合情合理,催人泪下的。」
说完他亲自给苏录磨墨,摊好信纸道:「现在就写,拿到信我们就走,你结你的婚,刘公公还可以保你明年中个二甲进士选庶吉士。」
「我还以为刘公公能让我直接中状元呢。」苏录哂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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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