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肯定不会去那种地方,那些女人又没他好看……」好一会儿,朱茵才小声道。
「弘之也不会去的。」黄峨附和一声。
「哼,你们不去我去。」奢云珞便抱着胳膊道:「反正我男人到哪里我都得跟着,不能让他被狐狸精拐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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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后,黄珂朱玠两家人告辞,苏录和苏满自然要分别送送老丈人。
黄珂今天高兴,多喝了点二郎陈酿。加上天色已黑,也看不清谁是谁了,便拉着苏录和黄峨道:「走,陪爹去河边散散步。」
两人自然从命,一左一右跟在他身边。
苏录便听黄珂低声道:「看过最新的邸抄吗?」
「龙场驿上哪看去?」苏录苦笑问道:「岳父,有什幺大事吗?」
「杨新都杨阁老也得罪了刘瑾,被撵到南京去当吏部左侍郎了。」黄珂轻声道。
「哦?」苏录吃惊道:「他不是刚入阁吗?」
「是。」黄珂点头道:「杨阁老是年初入阁的不假,但他对刘瑾的厌恶可不是一两天了。」
说着他便将杨廷和得罪刘瑾的经过讲给苏录:
「上月的一次经筵日讲中,杨阁老与翰林学士刘野亭以唐朝李辅国逼迁唐玄宗、宋代童贯误国为例,向皇上进言宦官干政必致社稷倾危。」
「皇上身边都是刘瑾的人,这段话很快传到他耳朵里,于是次日刘瑾便假传圣旨,将杨阁老贬为南京吏部左侍郎,刘野亭调为南京礼部左侍郎。」
「而且此次调职未经过吏部正常程序,完全由刘瑾私自行『内批』决定,内阁诸公懦懦不敢反对。」
「刘瑾的权势已经夸张到这种地步了吗?」苏录瞠目结舌道:「堂堂阁老,一念之间便可斥退,这跟皇帝有什幺区别?」
「所以,现在朝野都说,京里有一个坐皇帝一个站皇帝。」黄珂擡头只见夜色漆黑如墨,完全看不清前路。不禁叹息道:
「总之现在朝廷大权完全掌握在刘瑾手中,真不知道什幺时候是个头……」
「……」苏录也不知该如何回答黄珂,只能轻声道:「岳父可千万别冲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