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苏泰便一拍胸脯道:「她嫁给俺了!」
「其实是搁置争议,一婚各表。」苏满却毫不留情地拆穿他。「也难为秋哥儿,帮他们想出这幺个法子来。」
「怎幺个一婚各表?」王阳明饶有兴致地问道。
「就是双方可以按照自己的理解,来分别定义这场婚事。」苏录便解释道:「比方我们男方可以说是娶媳妇,但女方非要说娶丈夫,我们也管不着。」
「反正奢宣抚还不到四十岁,离着我二嫂接班起码还有二三十年。」他接着笑道:「完全可以让二哥二嫂先正常过日子,等到时候视情况而定。说不定到时候就不用我二嫂,直接让我大侄子接班了。」
「嘿嘿,那样最好。」苏泰高兴地挠着头。
「确实,给宣抚使当爹,比给宣抚使当丈夫可舒服多了。」王守仁拢须笑道:「看来弘之也能用惣学来解决问题了。」
「……」苏录一时无以反驳,毕竟他的世界观和方法论已经统合进了惣学,老王这幺说也没错。
「你们什幺时候出发?」王守仁又问道。
「回先生,科试是七月初二了,我们明天就得走了。」苏满恭声道。
他和众社友在龙岗书院跟王守仁学习了两个多月,也结下了一段师生之谊。
「今天都六月二十了,能赶得及吗?」王守仁有些担心道。
「老师放心吧,我们这回走水路,赶得及。」苏录问道:「到时候我们都走了,老师不会觉得孤单吧?」
「我巴不得清净几天。」王守仁没好气道。
「怕是清净不了,还有那些苗家娃娃呢。」苏录笑道。
「那些娃娃天真烂漫,童心质朴,跟他们在一起,为师放松的很。」王守仁道。
「感情就是我们招人烦呗。」苏录故意叹气道。
「知道招人烦就好好考,考中了举人就去进京赶考,不用再来烦我了。」王守仁说着深吸口气,看着救自己于生死一线,陪自己度过最艰难岁月的苏录和苏泰道:「为师谢谢你们。」
「老师言重了,跟着老师这半年多,是我们最宝贵的财富。」苏录忙正色行礼道。
「是啊,先生你要保重呀。」苏泰红着眼圈,朝王守仁深深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