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官没有这幺不要脸的。」那公子哥笑道:「咱爹好歹也是个当官的,你见他一年到头穿官靴的时候长,还是穿布鞋的时候多?」
「呃……」他兄弟挠挠后脑勺道:「好像是穿布鞋的时候多。」
「他都干到知州了,他进京赶考时的鞋还那幺新?」公子哂笑道。
「好像也有些道理……」他兄弟辩不过他,便笑着岔开话题道:「也不知道嫂子长什幺样?」
「我小时候见过一面,黄毛丫头一个。」公子忧心忡忡道:「也不知道如今长开了没有,要是相貌平平,我拼着被父亲责罚,也不能答应这门亲。」
「哥,娶妻在德呀。」他兄弟提醒他。
「那都是盲婚哑嫁之辈的自我安慰。」公子哂笑一声道:「再说路遥才能知马力,日久方可见人心,万一长得丑人也不好呢,所以还是两头先顾一头吧。」
「倒也是。相亲相亲,除了看脸,还能看到点儿啥?」他兄弟被说服了,这时看到岸上有人来接,便使劲儿招手道:「表哥!」
岸上正是那泸州卫指挥使弟弟韩思,看到船上这哥俩,他也笑了,只是笑容一点不兴奋,反而十分苦涩。
「用修,用叙,你们可算来了!」
原来这翩翩浊世佳公子,正是闻名天下的新都杨慎,一旁是他的二弟杨惇。
待船板放下,杨慎步伐矫健地踏上了泸州的土地,对前来迎接的韩思抱拳笑道:「二表哥,十年不见了。」
「是啊,一晃十年了。」韩思打量着已经成年的杨慎也唏嘘道:「上次见面,你才七八岁。要不是你哥俩都随了姨夫,我都不敢认。」
这时,稳重的杨惇也下了船,跟二表哥见礼。
韩家的仆人也上了船,帮着两人的书童将大包小包运上岸。
「唉,带这幺多东西干什幺?」韩恩见状轻叹。
「多年没见姨妈了,还不得多带点礼物。」杨慎笑道。
「再说我哥也不能空手拜见岳丈啊。」杨惇打趣道。
「去你的,八字没一撇呢,让黄伯伯听到了不高兴。」杨慎笑骂道。
「反正他又不会发作我。」杨惇却无所谓地笑道。说话间却见韩思一脸便秘状,居然没有打趣大哥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