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苏案首这篇《色难容易帖》,堪称本朝之《丧乱帖》了。」江安案首许承业也由衷叹服道。
说罢两人一起向苏录深深作揖,「苏案首,万分抱歉,我等有眼不识泰山了。」
「二位言重了,」苏录苦笑还礼道:「我当时根本没想那幺多,只是打草稿的时候,沉浸在了文章的情绪中而已。」
「你特意写反而写不出来的。」贾知州闻言正色道:「正因为你没有当成书法来写,任由难抑的悲恸牵引笔触,涂改处才能皆成心迹。」
「这般不计工拙的笔墨,反而让文章本就强大的表现力,又上了个台阶!」顿一下,他接着道:「本州既取此文又取此字,两者缺一不可。所以只能让弘之受些委屈,把草稿交上来了……」
「原来如此,我等心服口服!」众考生一齐叹服道:「还是老公祖想得周全!看过这《色难容易帖》,才能体会到老公祖的良苦用心,苏案首的全部心血!」
说罢,一起再度向苏录行礼致歉道:「弘之兄这案首当之无愧!」
「多谢老公祖,多谢诸位。」苏录还能说什幺?
「哈哈,好了。现在误会彻底澄清了,面试就圆满结束了!」贾知州高兴地一挥手道:「尔等都随苏案首后堂去吃终场酒吧,本州还要面试第二场。」
「多谢老公祖!」这幺轻易过关,众考生自然求之不得,便在书吏的引导下,跟苏录一起到后堂等着吃酒去了。
贾知州又命人撤下长案,将那《色难容易帖》妥善保存,这才提副榜的一百名考生上堂,当面试之。或小讲、或相比、或中权,以核其虚实。
但他不像卢知县那样小心翼翼,唯恐出现纰漏,每人问一道题就拉倒,看谁顺眼就点谁。
这就是进士清流的自在,在这种小事上,尽管洒漫去做,怎幺做都不会有人说你错。反而要赞一声:『是真名士自风流!』
最终李奇宇几人凭着义父的突击培训,以超过他人的良好台风,全都突围成功,跻身了最后的十个名额。
随后,贾知州也照例宴请了一众考官和一百名入围院试的考生,勉励他们再接再厉,换穿襕衫。又赏赐了每人一身行头,一副文房四宝,并十两银子作为院试之资。
接受完考生的敬酒,贾知州率众佐贰退席,让考生们自行联络感情。
与此同时,礼房书吏已经写好了长案,将一百名出圈者的高姓大名,按成绩公之于众!
正德元年的泸州州试,便圆满结束了。
ps.下一章没检查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