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任陪练的林之鸿等人都听呆了,恩丈总结概括能力真是天下一绝,什幺都能提纲挈领,让人条理分明。
别说李奇宇几个了,就连他们都受益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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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初九面试当天。
跟县试时一样,不光副榜上的一百人要面试,已经出圈的九十名考生,同样要接受老公祖当面审查,以确保没人滥竽充数。
面试在州衙大堂举行。
辰时三刻,堂前铜钲鸣响。礼房司吏引导着九十名出圈童生,按名次排序,自仪门鱼贯而入,在大堂前向老公祖行三揖礼。
大堂正中,贾知州端坐于海水朝日屏风前。他身著白鹇补子的五品公服,目光扫过堂下,绝大部分童生都是鲜嫩的年轻人,只有少量老梆菜间杂其间。
他满意地点点头,《童生册》上显示,这批考生最小的十四,最大的三十八,跟他实际看到的情况相差不大。
看来三位县令谁也不想遭他日决,在县里已经严格审查过了。
贾知州也就省了再查问每个考生的年貌了,便和蔼地对众考生道:
「尔等经州县数轮遴选至此,已是一州翘楚。今番面试,非为苛责,只怕荐了鱼目混珠之徒,污了大宗师的眼。」
言谈间尽显两榜进士、阁老门生的松弛,浑不似卢知县那般一板一眼。
便听他愈加松弛道:「正式开始前,先澄清一件事……有人说本州头场,仅凭一篇草稿便取了苏生的案首,是在将国家的科举当儿戏,还有人说本官哗众取宠,准备告到省里去?」
他的语气虽然轻飘飘的,考生们却都噤若寒蝉。尤其是那些曾口出不逊者,更是吓得冷汗津津。
「放心,你们都是涉世未深的学生,本官不会追究你们的。」贾知州这才话锋一转道:「今天说这件事,也是为了替苏生澄清一下。」
说着他看向位于前排正中的苏录,温声道:「也怪本官考虑不周,让你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