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先生办妥了入学手续,没过两天文战堂便开班了,同窗们立即投入到紧张的学习中,备战四月初的州试。
文战堂由书院中经验丰富的先生授课。因为所有学生都通过了县试,所以不会再讲什么注意事项,更不会再讲基础知识,而是一切从实战出发,尽量模拟州里的出题和阅卷风格,帮学生们把文章调教到最适合的状态。
这点极其重要。虽然说县试和州试的考试内容完全一致,但州里流行的文风,和县里的文风颇为不同。贾知州和卢知县对文章的喜好也不同。
还有时政策论,州里的侧重点肯定和县里不一样,这些都需要在一个月内,好好地调试掌握。对合江来的这些考生来说,就更是让他们跟州里考生拉平差距的宝贵机会了。
苏录还跟周山长软磨硬泡,让他同意自己老爹和大哥也入文战堂进修……虽然春哥儿已经上过一次文战堂了,但一来那回是县试前的特训,侧重不同。二来春哥儿也两年没有进行过实战了。
一个人练得再刻苦,也难以保证良好的状态。迫切需要到文战堂这种环境里淬炼一番,才好重新上阵杀敌!
春哥儿也彻底放下了大哥的架子,每天晚上作完了先生布置的作文,都请苏录指导一番,然后自己再琢磨改进。每天都学到夜半三更,第二天一早又爬起来继续……
他可是老苏家的首位卷王,当年开卷的时候,苏录还不知道在哪个位面呢。
在这种高度专注,极度自律的状态下,苏满的水平恢复得很快,十天之后,就已经达到自己两年前的程度。
更可怕的是,经过这两年的教书和成长,他居然可以融合苏录和朱玠传授的绝学,使自己的文章又有长足进步!
二十天后,苏满的文章已经在文战堂里出类拔萃了,令授课的先生刮目相看,直呼还从没见过有人进步这么快。
苏录同样对大哥赞不绝口,每天帮他看文章,都会生出强烈的惋惜感:
“大哥,你这两年要是不在家里教书,而是一直跟着名师学习,水平肯定在我之上。”
“不可能的。”苏满却摇头道:“天分的差距摆在那里,用功上我们也难分伯仲,我能跟上你就不错了。”
“大哥的天分不比任何人差的。”苏录看着他的文章,诚心实意道:“两年前,你只是没有遇到名师指点。说白了,还是咱们镇上的教学水平不够,让你发挥不出自己的天分。”
“你说的有道理,但是两年前的我不等于现在的我。”苏满轻声道:“我这两年,沉下心来认真地教书,在教授学生的时候,自己也有全新的感悟。”
“晚上,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我就整晚整晚读书思考。把咱俩抄的书全都仔仔细细读了一遍……总之做好能做的每一件事,才有了今天的厚积薄发。”同样的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像是吹牛,苏满说来,却让人那样地信服。
“我现在看到所有的事情,想法都跟两年前不一样了,也许这就是文章进步的原因之一。”
苏录一听,这不正是老山长传授的法子吗?大哥的悟性真是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