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人言重了。”苏录赶忙起身恭声道:“这注音符号绝非晚辈一人之功,老大人不知内情,这样想合情合理。”
“哦?”黄兵宪饶有兴致地问道:“那还有谁的功劳呀?”
“老大人容晚生从头道来……这注音符号源起于晚生当年习字未久,书写太慢。为了能跟上先生的速度,不得已用一些符号来简化记录。”苏录便朗声道:
“后来晚生的斋师张先生讳砚秋见了,鼓励并帮助我把注音符号彻底完善……没有他老人家把关,以晚生的水平,是不可能如此尽善尽美的。”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少了张先生的……
顿一下,苏录接着道:“后来大老爷按临太平书院时,也是张先生将此注音方案献给大老爷的。”
“哦,果真如此?”贾知州看向卢知县。
“确实是那位张先生,代弘之将注音方案献给下官的。”卢知县点头道:“当时他只字未提自己的功劳,只说是弘之一人为之。”
说着有些感慨道:“后来我召见弘之,他便不肯露面了,但弘之这孩子感恩重情,就像今天这样没有贪功,原原本本禀报了张先生的贡献。”
“好,果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弘之遇上了一位好先生,张先生教出来一个好学生啊!”黄兵宪不禁大赞,看向苏录的眼神都柔和多了。
“那为什么没把张先生一起叫来?”贾知州问道。
“那人太犟,不愿意抢学生的功劳,便再也不肯露面。”卢知县苦笑道:“下官派人三顾茅庐请他来县里,都吃了闭门羹。他让人传话给我……真想感谢他就不要再打扰了,他只想安安静静地教书育人。”
“真是为人师表,高风亮节啊!”黄兵宪又赞一声,贾知州也道:
“人各有志,他不愿意出来也就不勉强他了,但我们可以旌表他嘛。”
说着吩咐一旁的幕友道:“回去后让州里给他送一块匾,再赏纹银百两,载入州志。”
“遵命。”幕友表示记下。
“兵备道也照此例。”黄兵宪也吩咐自己的随从。
苏录赶忙代张先生致谢,这下心里总算是好过些了。
“还有什么人的功劳,你也一并说来。”贾知州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