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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学拜师后,苏录便按部就班地忙碌起来。
他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吃过早饭便赶去书院聆听老山长的教诲。
老山长虽然每次都是想到哪说到哪,甚至偶尔还会重复,甚至自相矛盾。但一位老翰林高屋建瓴的真知灼见,还是令苏录茅塞顿开,感觉不只是作文,各方面都提升巨大。
而且老山长要求他们不要坐困书斋,要积极走出去,看山河美景、体民间疾苦、尝人间百味……今早来看长江,也是老山长的课程之一。
本来老山长还想一起来,却被周山长死活拦下了。开什么玩笑,老山长都八十多了,让江风一吹,回去病了怎么办?
书院的老祖宗,可不能有一点闪失啊……
老山长怏怏止步,只能让苏录和朱子和看完之后,回来讲给自己听了。
两人回去上课时,先听刘先生讲四书经义,然后听另一位梁先生讲《大明律》……童试是要考《大明律》的,而且还要考表判的。
表判中的判就是判决词的意思,不懂《大明律》以及各种相关的司法解释,如何能写得出来?
课间时,众同窗便围着苏录,向他请教各种作文的方法,请他指点自己的问题。苏录始终十分耐心,对他们倾囊相授,每每令其茅塞顿开,感激涕零!
同窗们从来没想过,飘零半生……呃,混沌半生,会在弘治十八年的春天,降临一位无私的救星,照亮他们一片灰暗的前途。除了一声‘义父’,已经不知该如何表达对苏录的感激之情了……
不到一个月,彼此就建立起了深厚的‘父子’之情……太平书院的‘弃儿’们有多思念他,他们就多敬爱他。
苏录也从众义子口中,了解到了刘先生为什么那么丧……
“先生年轻时也算是神童,他十五岁应县试,中案首,接着拿下了府试第二、院试第三,险些成就了小三元的佳话!”
“当时那真是春风得意,大家都夸他是天才,认为功名于他如探囊取物!包括他自己也这么觉得。谁知转眼过了半个甲子,他却还没考上举人……”
“我感觉刘先生的学问很好的呀?”苏录不解问道:“就算以前运气不好,但现在已经可以靠实力中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