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们到底是弱呢,还是匪呢?”众人忙问道。
“匪!”苏录断言道:“别忘了何家兄弟的案子。”
“没错。”程秀才看苏录一眼,心说我在你家露回脸不容易,别老抢我词儿啊。
“大何是我女婿,他的案子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去年还专门到县里,调阅过卷宗。”程秀才接着道:
“此案疑点颇多……譬如,整整一船人,触礁后居然一个都没活下来。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他们出事时是冬月,当时赤水河早就进了枯水季,水流又不湍急,水深也就是三四尺,何至于全都尸骨无存?”
“是这么回事儿。”苏录刚刚经历过赤水河的险滩,记忆犹新道:“我记得船老大说,这时节只要及时跳船,活命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没错。”大伯也点头道:“不说船上的艄公,就是何家兄弟和他们的伙计,都是我们二郎滩出来的,哪有一个不会水的?”
“那官府怎么说?”程家大爷问道。
“卷宗上说,因为出事的地方在大丙滩,已经进了合江县境,所以是县里蒋典史率队去查勘的。据他的勘查格目显示,出事的河段正好地处洄弯,上有急流下有暗礁,特别急险。”
“现场只能找到船只和酒坛的碎片,当是触礁后船体散架所致。”程秀才接着道:“但没有找到死者尸首,推断当为附近的生苗捞走了,生苗有食人劣习,这样推测也无可厚非……”
老板娘本来在门口默默旁听,此时悄悄退了出去。
苏有才心有所感,回头一看老板娘果然不见了,便悄然跟了出去……
就见老板娘在后院向隅而泣,苏有才暗叹一声,没有马上上前安慰,只是在身后默默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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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听来却没有什么反应。因为在众人看来,生苗食人就像老虎吃人一样正常。说白了,并没有把生苗当成自己的同类……
“死者家属也接受了这个说法,这个案子就这样结了。”程秀才接着道。
“你也接受了?”众人问道。
“不接受怎么办?我虽然当过讼师,但也得有人可讼啊。县里都说是意外事故了,老夫又能告谁去?”程秀才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