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江码头上。
听了尤幕友的话,朱子和奇怪问苏录道:“你有心事?”
“先生是怎么看出来的?”苏录苦笑道:“晚生还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呢。”
“笑话,我是干什么的?”尤幕友大笑道:“一个人是若无其事,还是心无挂碍,我要是这么长时间都看不出来,早就卷铺盖滚蛋了。”
“晚生不想让山长临走还操心。”苏录轻叹道:“也不知道他看出来没有。”
“当然看出来了,不然怎么会叮嘱我那番话呢?”尤幕友笑道,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解读的。
“原来是晚生自作聪明了。”苏录不禁苦笑。
“当然不是了,德嘉兄知道你的好意,所以也没有细问。”尤幕友说着看向苏录道:“现在可以说了。”
苏录看一眼朱子和,心说你也可以走了。
朱琉是坐另一条江船走的,之前那条歪屁股船,还在码头等着少爷呢。
朱子和却纹丝不动,一副要看好戏的样子。
苏录无奈,只好叹气躬身道:“实不相瞒,昨天到家才知道,我小叔被官差抓走了,现在也不知道关在哪里。晚生两眼一抹黑,只能腆颜向先生求救了。”
“确定是官差?”尤幕友问道。
“是,据我小婶小姑说,他们穿的是快班的公服,手里还拿着县里的牌票。”苏录便道。
“……”尤幕友眼中的怒气一闪而逝,依旧微笑道:“是官差就好办,我回去给你问问,问题不大就把你小叔放了。”
“多谢先生。”苏录忙感激道:“若有费,只管知会。”
“这都好说,县尊的正事儿要紧。”尤幕友笑道:“走,我们回衙再说。”
说着他便按着书童的肩膀上了马车。
朱子和也要跟着上车,却被苏录伸手挡住。
“你该去那儿。”苏录胳膊撑着车门,下巴指了指歪屁股船。“你家里人等着呢。”
“让他候着就是。”朱子和却理直气壮道:“我要看热闹。”
苏录恨不得把他扔河里去,这个碍眼的货在边上,自己想行个贿都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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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回到县衙,那海训导也来了。
“你们先聊着,我去问问怎么回事。”尤幕友把三人带进自己的小客厅,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