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干爹,俺们和太监都是粗人,就得这交流。”钱宁却信心满满地笑道:“下面人的反应不重要,看那个坐着的太监什反应。”
两人说话间,便见那交椅上的太监豁然站了起来,猛踹那些番役的靛,然后尖声对河面上道:“撤!他娘的都撤!”
说罢便带着手下的宦官和番役,头也不回走掉了……
河面上的税吏和白役面面相觑,很快都放下了手的东西,灰溜溜撤走了。
“义父现在的威名,可以震慑太监了吗?”朱子和等人同样目瞪口呆。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怎回事儿。”苏录无语道。
“嘿嘿,干爹是强而不自知。”钱宁便小声笑道:“现在最怕你出事儿的就是刘公公了,他指定严令运河沿岸的徒子徒孙,一律不准招惹你。”
“为什?”苏录依然费解,不太明白刘瑾的脑回路。
“因为,张干爹揍了刘公公。”钱宁解释道:“所以你现在一出事,不管谁干的,都会算在刘公公头上。”
“而皇上刚刚让刘公公放过干爹。”顿一下,他悠悠道:“刘公公可以不在乎天下人怎想。但皇上的看法,他可太在乎了!”
“这样啊……”苏录终于明白了,张永为什要当着皇帝面揍刘瑾一顿了,原来是为了防止他报复。真是运用之妙存乎一心啊!
学吧,深着呢……
说话间,各条船上的船主、货主、商人们纷纷聚集到官船旁,高举着厚礼跪谢苏解元的大恩大德。 “大家请起,不必如此。”苏录忙对众人拱手朗声道:“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大家快回去过关吧,别忘了按三十税一把税交上,以免后患。”
“苏解元放心,我们肯定会完税的,不然下一关一样逃不了。”众人千恩万谢方告退。
这一耽搁,直到中午时,官船才通过了淮安钞关。
祝枝山几个也都回来了。
上船之后,其他人都有些不好意思,只有祝枝山依旧没脸没皮笑道:“哥哥我上有老下有小,有机会就赚点外快嘛。”
“枝山兄做得对。”苏录叹了口气道:“是我天真了,今天终于见到真正的“苛政猛于虎'了。 ”“这也是年底了,他们得捞一笔回京过年呀,平时也没这过分。 ”一旁的钱宁讪讪道。
“他们要过年,就不让老百姓活了吗? ”朱子和愤然道。
“要是你们文官能把税收上来,他们还用得着这样吗? ”钱宁却反问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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