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侧那赫敏忍俊不禁,掩口道:「给他个面子吧,罗恩,毕竟他们是客人。」
说罢,便要往哈利右首坐去。不料转头时,恰见那芙蓉袅袅婷婷立在桌前,柳腰一摆,早紧贴着哈利落了座。
这赫敏再笑不出来了,那罗恩只把嘴角咧到耳朵根儿去。
当下又在她肩上拍了一拍,低声宽慰道:「别生气,赫敏,尊重一下客人嘛。」
随即这两个不约而同转到长桌对首,与哈利面对面坐了。
众人纷纷落座,哈利仍与克鲁姆叙话。怎奈这克鲁姆生于保加利亚,英文却讲不通透,言语甚是蹩脚,听得罗恩险些力竭了。
赫敏却目不转睛,只盯着原先座上那芙蓉。
见她将圆礼帽压得低,遮住大半面容。只觉得行迹蹊跷,怕不是藏着甚幺计较。
正当此时,众教授陆续入席。那海格安顿好那拉车的马,大步流星归了座,一把摘下毡帽,露出个光溜溜的顶子来。
马克西姆恰在一旁,见这汉子竟是个秃的,眼皮跳了几跳,慌忙别过头去,连饮了三盏酒方定下心神。
又候片刻,听得门外脚步杂沓,却是魔法部管着体育运动与国际合作的卢多,克劳奇两个司长鱼贯而入。
至此满堂宾客方始齐备。
邓布利多立起身来,满面春风笑道:「晚上好,女士们,先生们,鬼魂们——还有贵宾们。」
「欢迎你们来到霍格沃茨,同时我也希望并相信你们会在这儿过得很愉快。」
话音未落,那芙蓉早将双臂往胸前一抱,鼻中迸出一声冷嗤。
这声响不大,却耐不住离得忒也近了,哈利与赫敏俱是眉头一蹙。
罗恩更按捺不住,当即抡起拳头往桌上重重一擂,言语不善道:
「怎幺?你对霍格沃茨有意见吗?」
芙蓉惊得一怔,随即似笑非笑道:「原来这就是大不列颠的绅士风度吗?」
哈利在旁听得心头火起,当下虎目圆瞪骂道:
「你这贼婆娘有言便说,有屁快放!休要在此扭捏作态!再说甚幺鸟话,仔细俺撕了你这张嘴!」
哈利这一番话讲得狠辣,端的是半点怜香惜玉也无。
那芙蓉在布斯巴顿最得校长喜爱,又有一身好本领,自是众星捧月,那里听过这般违逆话?
当下心中涌起三分火气来,正待运起那媚娃蛊惑的法术,忽又忆起洛哈特先前厉色告诫。
她心中迟疑片刻,只将圆顶礼帽一掀,三千银丝如月华泻地,直垂柳腰。发间暗香浮动,连哈利都嗅得三分。
罗恩看得眼里发直,竟似洛哈特般痴了,眼里半点光彩也无。
芙蓉唇角微扬,纤手托腮,眼波流转道:「我希望你能原谅我的失言,先生。话说你叫什幺?」
「韦斯莱。罗恩——」
罗恩痴痴点头,不料笑容未展,面上忽起抽搐,眼中迸出几点光来。
说时迟,那时快。这拼命六郎猛抓起桌上银叉,照准自己手背狠命刺下!
但听「噗」一声,钢齿透掌而穿,鲜血登时涌了满桌。
克鲁姆在旁看得眼角乱跳,芙蓉更不曾见过这般狠人,惊的花容色变。
再看那罗恩时,眼中已复清明,面色狰狞如恶鬼,目眦欲裂似煞星,牙关咬得咯咯作响。
「又!是!媚!娃!」
有诗为证:
银丝虽可惑凡心,铁骨何曾惧妖侵。
一刺破妄显真性,方知小圣胆气深。
那芙蓉还待分说,罗恩早如猛虎出柙,双足在桌案上一蹬,纵身跃起。
但见他自耳中掣出柳魔棍,迎风一晃,赤光暴涨,照准芙蓉顶门便劈!
「吃我一棒!」
芙蓉见那棍风裹挟赤炎,心知不妙,急欲取魔杖时已迟了。
慌忙间就地向后一滚,方才离座,但听轰然巨响,原处青石地板上早现出半尺深坑。
她惊魂未定,急惶叫道:「等一下!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怎奈罗恩杀得眼红,那里管这些言语?拖棍疾追,赤光在地上划出几道子星火来。
马克西姆见状变了颜色,方要举杖念咒,却见邓布利多白袍翻飞,手中魔杖早划出一道银弧。
罗恩浑不惧怕,正举棍相格时,却见那芙蓉却倏然化作流光,直落到教授席前。
卡卡洛夫在旁捻须窃笑,马克西姆急将芙蓉周身检视一遍,见无损伤,这才横眉怒视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这就是霍格沃茨的招待吗!」
「对我的学生下手?!」
那哈利听得马克西姆反咬一口,心下怒火中烧,纵身跃上长桌,戟指骂道:
「贼婆子!好个倒打一耙,颠倒黑白的本事!」
「那妖女使甚邪术惑俺兄弟时,可曾问过俺众家姊妹弟兄答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