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抱,抱歉!邓布利多教授!这是我的失责!”
“不要惩罚自己,在今天的晚餐上多加一道樱桃布丁就好。”
待这家养小精灵退出屋内,哈利自掇一条椅子坐下,“教授这般斯条慢理的啜蜜水,却不似那火烧眉毛的光景,真个是有甚紧要事么?”
“噢,哈利,这话可真让人伤心,难道没什么要紧的事就不能来找你了吗?”
哈利自知错过休息室里好场面,心下不喜,叫道:“教授日理万机,洒家却也非是甚么鸟闲汉,如何教家养小精灵扮作十万火急来糊弄!”
这邓布利多见他面上火起,好似要使起性来,唯恐又嚷的自家头风发作,急掇转话头。
“当然,你说的没错,我这次找你来的确是有很重要的。”
“你的唯心论坚持的怎么样了?能够完全掌握你那把刀了吗?”
哈利听此言语,眼中狐疑道:“洒家开学半月不见教授来个音信,怎得偏生今儿个来问?莫不是临时扯幌子么?”
“怎么会呢?我可不是那种喜欢骗孩子的人。只是校长这个职位并不清闲,我很难抽得出时间来。”
哈利听他说的诚恳,便再不计较,只摇头道:“洒家这心念一道的进程,却与暑假时分别无二样。”
这邓布利多本是随口找一个由头来说,然而听得哈利言语,却又皱一皱眉。
“这可真够奇怪的,你明明在这方面很有天赋。‘心外无物,心外无理’这句话足以写进教科书里。”
哈利摆手道:“洒家这番言语,乃是个论心悟道的勾当,所说那精神天理,本就捉摸不着。”
“叵耐这刀却是实打实的割人指头,锋芒毕露,教俺如何把它当做虚无?”
邓布利多面色发怔,所以他那天的话,是在哲学方面的思考?这可不像是一个孩子会考虑的东西。
他思量半晌,复道:“知识越丰富,越擅长思考,就越容易把魔法复杂化。很显然,你就是这种情况……”
“哈利,你信仰神吗?”
哈利听闻此话,忙拱手正色道:“自是信得。”
“既然这样,那就好说多了。”
邓布利多松一口气,笑道:“请原谅我接下来的话可能会比较冒昧,你要拿出对神的信念来对待你的刀刃,信念它不存在——顺便一提,你信仰什么神?”
“啊呀,教授若这般说,洒家却须得细数一番。”
不待邓布利多开口细问,便如报菜名也似道出一连串名号。甚么西天佛祖,东海龙王,三清道祖诸如此类,噼里啪啦抖落出来。
说得唇焦舌燥尚未完,自家抄起茶壶筛了一杯,把颈子一仰吃的罄尽,抹嘴又道:
“洒家去岁又听得那耶稣与梅林二位老爷,端的俱是非凡人物,洒家心下也自敬他三分。”
语毕时,邓布利多早听得呆了,瞠目结舌吐不出话。
“你…这个…哈利,你的信仰这么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