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眾农家弟子的护送下,一美貌女子蒙著面纱,背著药匣,进入了府邸內。
她仅是诊脉片刻,便凝声道:“中毒不深,还有救。”
听到她的话,周夫人当即便跪了下去,哀求道:“请神医救治我夫君,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孙姑娘没有说话,示意其他人退下。
接著让僕人扶起垂危的周行逢,脱掉上衣,取出十二枚银针,封住他的周身大穴,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缕缕的黑血被逼出,孙姑娘的额头也浮现一缕汗水。
她朝著身边的一人低声道:“是巫教的手段。”
“周大人是否跟蛮夷结仇?”
周行逢的病是巫毒之术,既有蛊虫入体,又有邪咒加身,若不是她亲自出手的话,估计活不了几个月的时间。
周夫人闻言若有所思,低声道:“夫君前不久才杀了一个荆南的巫师。”
周行逢扫灭淫祀,又没有邓肯的实力,很容易被反噬。
“蛊虫已灭。”
“修养个一年半载,应该就能恢復行动了。”
孙姑娘收回银针,不顾周夫人的挽留,直接告辞,她本意是去云南五仙教,联络玉腰奴,因为接到袁老的消息,言周行逢病重垂危,这才临时赶往朗州救他小命。
袁志平认为这个时候请医家出手,不论成败,定能增加劝降武平军的机率。
不知过了多久。
周行逢缓缓地睁开了双目,他此时已经恢復了几分元气,在从夫人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经过后,沉默许久,方才缓缓道:“去派人请使者过来。”
他虽在昏迷中,却能够感知到孙姑娘的真元雄厚,仅是为他治病之人,便非常人所能敌。
识时务者为俊杰。
此番在生死间走一遭,周行逢身心俱疲,用通俗一点的话来讲,那就是想抱大腿了。
交趾平定第 。
成都。
巴蜀算是比较安定的一个地方。
因为三十来年没有大战乱,君臣竞相奢侈,以至於皇帝所用溺器(夜壶),皆以七宝装饰。
孟昶由於纵情享乐,身体逐渐发胖,外出时不能骑马,而是乘坐步輦,垂以重帘,环结香囊,香闻数里,人不能识其面。
在成都以南一地。
一身著苗疆服饰的俏丽少女正无聊地眺望远方,在她身后跟著一位老者,两位嬢嬢,正是苗疆寨子的族长。五仙教的势力遍布南疆各地,只要苗族分布的区域,皆有他们的耳目,並且圣姑的影响力能够干预苗寨的决策。
“孙姐姐。”
玉腰奴看到远方的那道温婉身影,立刻神色欣喜,突然间,她神色一怔,满脸难以置信道:“姐姐勘破入道境了?”
孙姑娘的气质飘然脱尘,已有几分仙气。
她缓缓点头道:“嗯。侥倖勘破。”
这岂不是说,孙姐姐的实力已经不弱於圣姑了?
玉腰奴明显觉察到了一丝不对劲,孙姑娘的实力提升如此迅猛,怕不是另有蹊蹺。
一行人结伴前往苗寨。
在玉腰奴的示意下,一旁的五仙教高手將整个后蜀的军镇分布图兵力布置等情报递给了眼前之人,他们在南疆经营已久,甚至连孟昶为宠妃蕊夫人建造的水晶宫殿里面有什么布置都一清二楚。
孟昶此人在歷史中颇有『荒淫』之名,曾命宫女穿鸳鸯战锦袍侍宴,创作『冰肌玉骨清无汗』等艷词。
但实则在他的治理下,后蜀还是颇为富裕的。
他们乔装打扮一番,进入了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