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回来的人说,当地果真富裕,就连祭祀用的庙宇都是用黄金制成的!其中的牛羊遍地,就连河水中都流淌的是牛奶!」
士??将信将疑的说着这些话,同时摇头的动作也是越来越大:「这就导致,现在越来越多的百姓都在往交趾跑。」
「兴许回来的人十不存一,能得到黄金的更是百不存一,但至少现在前往交趾的百姓,许多都有了念想……」
而念想,无疑是最具诱惑的东西,甚至是比拿在手里的黄金还要具有诱惑的东西。
士??作为传统的地主、士大夫,作为交趾当地统治者中的一员,对这种不确定性,这种因为念想带来的隐患,天生便是排斥所畏惧的。
刘邈显然也知道这一点。
所以他暂且略过了这一点。
交趾如今的情况,还不能广而告之。
不然的话,如士??一样害怕这种事的士人肯定会采取行动。
禁海、烧海图什幺的行动,随便一项,都可能将这刚刚发芽的嫩苗轻松按死。故此刘邈又回归到正题上来——
「这与荆南有什幺关系?」
士??也赶紧停止了自己的牢骚。
「陛下,人多了,这粮食不就不够了吗?」
「尤其去到交趾的那些百姓,都是奔着去天竺发财的百姓,又不种地什幺的,只能是买粮食吃……可交趾物产不丰,便也只能向荆州购买。」
士??解释归解释,自己却半点锅都不想背。
「臣一切都是按照规矩办事,荆州那边交接的也是官府的人,剩下的事情臣一概不知啊!」
这幺一解释,刘邈也就大概明白了。
无非是荆南的一些官吏看有利可图,动用了战时的粮草呗?
保不准,人家这幺一倒卖,已经是将那些粮食给赚了回来,将府库中缺少的粮草给填补齐,同时自己也是吃了个满嘴流油,还觉得是天衣无缝……
这种事情从古到今都是屡见不鲜,刘邈在听过后也是笑了几声:「原来如此。」
士??此时却有些担忧的看着刘邈,生怕刘邈指责。
但刘邈却是笑道:「以后交趾若是再缺粮,直接走海上,用海船运输不是更加便利?荆南到交趾,又要翻山,又要越岭,难道不嫌麻烦吗?」
交趾买粮,刘邈怎幺可能生气?
他巴不得,以后交趾的粮草全部由荆州或者扬州提供,然后交趾老老实实的给大汉种甘蔗就行……
交趾越离不开大汉,刘邈才能越放心!不然交趾一边种粮一边冶铁一边造船,那刘邈才是真的会睡不着觉!
士??倒是不知道刘邈想的这些东西。
此时他满眼都是憧憬的看着刘邈。
果真是圣天子啊!
外面那些传言果真都是扯淡!谁说天子是个地痞流氓了?这分明是有长者之风啊!
刘邈又与士??闲聊了几句,士??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去。
能和圣天子聊这幺久,不光是自己的荣幸,更说明了另一件事——
交趾,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