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邈闭上眼睛:“而不让他们生存,他们就要杀人!”
“你现在继续告诉朕,你现在研究的道,能解人间疾苦吗?”
张鲁同样闭上眼睛。
和他祖父张道陵,他爹张衡这种纯粹的理论学者不同。
张鲁,已经步入了世俗,是真的汉中太守,是真的搞到了一块道教的试验田,並且搞出了五斗米教,搞出了政教合一。
所以在听到刘邈的质问后,张鲁並未急著辩驳。
他在思考。
固然,他可以说,整个大汉和他一个汉中有什么关係……
但倘若真的这样逃避,张鲁也就不会来到成都覲见刘邈。
刘邈想要的,是一柄能够量天的尺子!而不是柄不能承重,只能在地里乱刨的锄头。
张鲁想要的,也不是闭关锁国,让道教就蜷缩在汉中,成为一只坐井观天的蛤蟆。
欲戴其冠,必承其重!
如果道家没有承天的能力,没有胸怀天下的勇气,那凭什么成为显学?成为规则?
张鲁思索片刻后,给出答案:“可小国寡民?”
“噗嗤!”
刘邈再度嗤笑起来。
“你倒真把老聃那些东西奉为圭臬啊。”
人太多了怎么办?
那就永远小国寡民,让百姓不流入,也不流出,如此人口就不会出现增长,土地也就永远不会出现不够用的情况……
但刘邈就问了——
“春秋之时,倒是小国寡民。”
“但当时是什么情况?”
“燕、邢这样的诸夏国家几乎快被夷狄灭国!”
“倘若当时,在匈奴强盛的时候,大汉境內依旧是小国寡民,那大汉会如何?汉人会如何?”
刘邈承认,小国寡民,倒真是不错。
但它註定只是一个幻想。
因为你自己小国寡民,最好也祈祷別的国家都是小国寡民。
不然最终只会成为別人的养分,被別人嚼的连骨头都不剩!
別说是以前了。
便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