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瑁在去世时,就已经与吴氏和离!故此吴氏并不在孝期!如此自然符合礼法!”
“……”
刘邈对这些豪族的不要脸又有了一层更深的认知。
反正刘瑁已经死了。
他到底有没有狂病,他到底有没有和离,他到底……
反正这些,统统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们一定要将吴氏送到刘邈的床上!
准确的说,是他们一定要保全自己的家产,保全自己的地位!
剩下的,什么礼法,什么道德,什么尺度,那统统都是扯淡!
就连刘邈在看到那和离书的时候都情不自禁发出感慨:“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但显然,不是所有人都这般没有礼义廉耻。
刘邈和吴氏单独处在一屋中时,吴氏主动脱掉了自己最外面的嫁衣。
里面露出的,却是一片雪白。
“竟然穿着孝服来成亲?这便是你自己抵抗的方式?”
吴氏那张被施上粉黛的清冷面庞无动于衷。
刘邈打量着吴氏孝服之下包裹的身段。
“朕此时想到一首诗,想念给你听。”
吴氏的目光下垂,以为刘邈是想到了什么银词艳曲,想要用来羞辱自己;或者是想辱骂自己明明当了婊子却还立什么牌坊……
“君王城上竖降旗,妾在深宫哪得知?”
“十四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个是男儿!”
吴氏的眸子里,终于重新有了亮光,甚至是带着些错愕的看向刘邈,同时也终于是向刘邈问起。
“这是女子所作?”
“男子也作不了这样的诗。”
“是那蔡邕之女蔡琰所作?”
“你竟然知道昭姬?”
刘邈摇头:“朕也忘记是谁作的,但是此人的心境怕是与你一般无二。”
“而且此事,和男人女人无关。”
“明明是少数人在享受富贵,却要别人家的男儿替他们作战,却要别人家的女儿替他们受辱。此诗骂的,可不应该是蜀地的寻常男儿。”
刘邈想到当时一身鲜血,被甘宁扛到自己面前的张任。
“至少,朕认识的蜀地男儿,还是颇有血性的!”
直到此时,吴氏才第一次正眼观察起刘邈。
刘邈面容威严,随着这几年的作战,身形也是日渐凝集。即便没有穿着甲胄,只一身便衣,却浑身上下依旧充满力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