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一间庠序,五六间屋舍,每间屋舍中甚至是能够挤上五、六十个学生。
如今这数百名学生都被两人的争吵吸引,不免好奇的往甄尧这里看来。
甄尧被揭穿之后不由恼羞成怒,还是甄俨强行将其拉出庠序,才免得让人继续看他们笑话。
甄俨将甄尧拉到无人之地这才训斥他:“我等本就是前来江东避难的,哪里能够那般惹人注目?”
甄尧还想说什么,就被甄俨制止:“毫无疑问,河北、江东虽然相隔不远,但其景象已经全然不同!”
“我等要做的,也不是让此地变成河北,而是尽快适应,明白吗?”
甄尧的不忿渐渐平息下去,不过还是有些羞恼道:“适应?如何适应?”
“我等在北方,大家都是同气连枝,只要拿着投刺前去拜访,自然就有了往来。”
“如今在南方,既无关系,又无钱粮,应当如何度日?难不成兄长真的想要均得几亩田地,然后在土中耕耘吗?”
他们是士人!是骄傲的读书人!更是家财万贯的豪族!地主!
让他们扛着锄头去锄地?抱歉,这么羞先人的事情他们实在做不到!
甄俨则安慰道:“稍安勿躁。”
“便是江东再与河北不同,也该是有我等的活路的!”
甄俨着急尽快在江东安顿下来,最先想到的,便是用钱财去购买土地。
但是三长制下,刘邈政权对土地的控制力度显然不是河北能够比拟的,找了一圈,愣是买不到许多土地。就算能够买到,那也是远高于市价,基本上杜绝了大地主的诞生。
不过没关系!
甄俨对这样的事情见怪不怪。
“总会有机会的!”
甄俨说的机会,就是“农贷”。
“农贷”之事自古有之,也是百姓最为恐惧的东西。
一场天灾人祸,就会让许多百姓不得不去借贷,然后利滚利,并最终输掉自己的田产。
这种事情,简直是见怪不怪,而且不可避免。
即便江东近些年因为兴修水利,并没有出现太大的天灾,但“人祸”这样的事情,可不是想避免就避免的。
尤其如今正是乱世。
而乱世的每一颗尘埃,落到个人身上便都好似泰山一般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