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与袁耀其实反而更像兄弟,而且因为袁绍将袁谭过继给了袁基,刘邈的正妻袁氏其实才是如今袁谭法理上真正的亲眷,尤其是看刘邈对自己的态度好像并不恶劣。这都让袁谭有了别样的心思。
“兄长怎么了?”
马车上,袁耀发现了袁谭的惆怅。
“难道是想念故乡了吗?”
袁谭摇头:“此间乐,不思乡也。”
到了河北,上要讨袁绍欢心,中要与两个兄弟明争暗斗,下要被琐碎的政务、战事缠身……
那样的日子,哪能和金陵这般潇洒肆意相比较?
而且袁谭在金陵待的越久,就越有些看不上,甚至是埋汰河北……
倒不如说金陵就一定比河北要富有,而是走在街道上,明显能够感受到独属于金陵的那种恬静与平和。
这里来往的百姓,既不面黄肌瘦,也不苦大仇深。
即便是一些看上去有些粗鄙的屠夫,在面对别人时也是笑容可掬,以礼相待。
尤其是到了市集上,这样的感觉更是明显。
明明已经到了摩肩擦踵的地步,但人群并未有什么争吵,只有熙熙攘攘的混音。
“兄长,该下马车了!”
这也是金陵城中的规矩。
在人群密集的市肆,即便是地位再是尊贵也不能乘坐车马进入其中。
袁谭之前和陆儁、鲁肃、顾雍等人也来过此地,可即便是他们都没有破这个例,所以袁谭自然也是下车前行。
而当从马车上下来后,袁谭也愈发能够体验到金陵的不同。
市肆内货别隧分,东侧陈列江淮绢帛、漆器、铜镜…西侧聚集吴地稻米、太湖菱藕、淮南瓜果…中间更是珠玑耀目,璎珞、玉饰与东海玳瑁皆并列其中……
这么些货物摆放其中,却引不起金陵百姓的半点骚乱。
五铢钱与金饼在鱼鳞覆瓦的店肆间有序流转,那些个披甲持刀的郡兵都是清闲的开始打哈欠,靠在栏杆上朝着女闾楼上吹着口哨。
“难以想象啊!”
袁谭之前正是从如今最为破败的青州来到此处,却没有想到仅仅一江之隔,却是犹如天上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