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骠骑不需要往我的脸上贴金,说什么替天行道,救济苍生。起初当水匪,不过是觉得威风!刺激!走到哪里人都叫你一声“大爷”,痛快!”
“那时候行舟,便是再豪横的汉子也要避而远之。若是遇到些胆大的妇人,更是直接朝着我们招手,那小日子……美!”
刘邈身后的周泰忽然不断点头。
甘宁亦是眼前一亮:“你也是?”
“那当然!”
周泰非但没有羞耻,反而颇感自豪!
甘宁一看到刘邈身边竟然这么多“本家出身”的,更是没有了顾忌。
“可后来干着干着,发现这样威风有个什么意思?难不成让那些连饭都吃不饱,连衣裳都买不起的人敬畏,是什么很了不得的事情吗?”
甘宁摇着头。
畏惧,已经不是他那时想得到的东西。
尊重,才是大丈夫应该要去追求的理想!
“后来我不再攻掠别人,读了些书,便进入仕途,从计掾开始,逐渐升迁成为蜀地的郡丞。”
“可最后却受那荆州别驾刘阖蛊惑,反了刘璋,结果就被赶到了荆州这么一个地方!呵~”
甘宁神情中明显有着没落。
年少时经常犯法,好不容易改邪归正,却又一失足成千古恨,只能亡命天涯,来到荆州这样一个等级森严的地方。
也就如今距离甘宁来到荆州不过才几年的时间,若是以甘宁这样的性格在荆州待上个十几年,那甘宁不还得成个疯子?
刘邈此时也听来了甘宁的经历,于是又多嘴问了一句:“那你怎么去做了邾县长?”
甘宁也没什么好隐瞒,直接将自己与黄祖的矛盾说出。
刘邈也是回头寻找太史慈:“子义,若当时黄祖听了兴霸的计策,立即强攻鄂县,你能守住此地吗?”
太史慈立即摇头。
“当时与城中刘磐留下的两千长沙兵厮杀,已经费尽了力气,哪里能够和黄祖再打过一场?”
“若是黄祖当时真的领兵来攻,恐怕末将当时也只能撤退。”
刘邈这才转过身来,笑着对甘宁说道:“如此,看来我的运气不错。”
“并非运气。”
甘宁又将黄祖不想帮助刘磐的话告知了刘邈。
“黄祖如今年老,昏聩无能,嫉贤妒能,军资粮食都很缺。身边的人在愚弄欺瞒他,而他一味地贪图钱财,在下属官吏兵士们头上克扣索取。这些人都心怀怨恨,其战船及各种作战器具,都破损而不加修整。士卒更是已经长久得不到训练,早已没有让人忌惮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