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刘荆州对我的恩情,虽然深重,可却已经偿还。”
“如今我既然是在主公麾下,又哪里会背叛主公呢?”
黄忠此时已经披上了甲胄,对着庞统发出邀请——
“你是想被我绑了去见主公,还是与我走着去见主公呢?”
……
“啪!”
一个耳光。
周泰指着庞统破口大骂:“你这丑东西!果然没按什么好心!”
南石矶上,灯火通明。
刘邈的大帐内,更是点满了油灯。
黄忠领着庞统跪在中央,而刘邈手中则是那份被庞统夹带了数日的刘表手书。
“先用山越搅乱局势,再说服黄老将军趁机起事,与刘磐共同夺取豫章?”
刘邈问庞统:“这是谁的计策?蒯良?蒯越?”
庞统摇头:“没有,他兄弟两没这么聪明。”
“是我自作主张,才问刘荆州讨来这么一封书信缝在身上备着,以作奇兵。”
“结果呢?”
“砸了呗!”
庞统此时没有计策被识破的惶恐,只有愿赌服输的洒脱。
“运气不好。”
谁能想到,刚好这个时候,张紘及时补上了华歆留下的空缺,并且一上任就对豫章的豪族动手,并最终顺藤摸瓜摸到了庞统身上。
谁又能想到,刘邈对黄忠的动作这么快,不去监测黄忠的能力,不去质疑黄忠的忠心,直接就对黄忠委以重任,甚至连孩子都安排上了?
黄忠一不是战功卓越的名将,二不是名满天下的名士,刘邈凭什么给黄忠这样的待遇?
所以当庞统听到黄忠说他在江东已经育有子嗣之后,就知道自己所谓的奇招不过是绝路。
刘邈也点头:“确实是运气不好。”
“所以我从来不喜欢兵行险招,不想拿麾下将士的性命去赌运气。”
庞统羡慕道:“刘骠骑天生就是汉皇贵胄,自然不知道我这种人的心酸。”
“我非豪族出身,若不兵行险招,如何能博取那孝廉之位,成为贵臣呢?”
刘邈好奇:“荆州庞氏,还不算豪族?”
“与蔡氏与蒯氏相比,自然不算。”
庞统又道:“如军事上,刘荆州还会提拔文聘、黄忠这样的寒门士卒充当左膀右臂。可内务上,蒯、蔡两家却从来不肯松手,就连伊籍那种和刘荆州同乡的人都难以掌管实权,更何况是我呢?”
刘邈惊讶道:“荆州之封闭,竟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吗?刘表竟然连自己的同乡都不能委以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