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做的许多事,我原本都有些看不懂。可真的和主公做过一场后,才能看懂许多事来。”
“倘若当今天下,真有人能够平定天下……那或许只有您吧?”
刘邈:“不要以为你现在夸我我就能放过你,我耳根子没那么软。”
“将死之人,其言也善。”
孙贲此时,是真的看到了刘邈做的许多事情。
很多事情,明明看上去润物细无声,可却真的发生了改变。
“若是在其余地方,我在金陵如此行径,必然会响应无数。像朱桓那样的人也必然会来助我……可唯独在江东,却成了这幅单打独斗的局面。”
丹阳、吴郡两地的世家,被刘邈完全犁了一遍。即便是朱桓那样的佼佼者也都对刘邈产生了畏惧,不肯发兵相助。
而均田的实施,更是让生活在这片土地上千百年的人们第一次得到了自己的私产!
而人一旦有了私产,就会天然站在保护他们私产的一方。
这也让江东的百姓,再不同于其他地方的百姓。
除非外来者也和刘邈一样,答应这些江东百姓,愿意保全他们的私产,说不定还有一线与刘邈争夺江东的机会。
只可惜,这些东西都是孙贲在被长江渔民撞翻后,是被关在这阴暗潮湿的水牢中才想到的东西,对局势得到改变已经变得太迟。
刘邈在江东的基本盘,从来都不是什么陆家、顾家的支持,也不是刘邈那从未经营过的名声,而是那千千万万个分得农田,千百年来第一次有了私产这一概念的江东百姓。
孙贲长叹一口气:“若是我早想到这些,即便国仪以死相逼,我怕是也不会答应与他作乱吧?”
“确实可惜了点。”
刘邈对孙贲的遭遇深表遗憾。
可这并不妨碍,刘邈还是要杀了他。
刘邈将自己的马鞭交给狱卒,随即便走出水牢。
至于孙辅,刘邈却是懒得去看上哪怕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