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忠也知道此事是刘磐理亏在先,顿时垂下头去,答非所问的说道:“吾儿早夭,不知如何……”
刘邈这才打量起黄忠:“汉升今年几岁?”
“虚岁五十有二。”
“才五十二?”
黄忠困惑的望向刘邈,显然不知道刘邈是怎么将“五十二”与“才”这两个字联系在一起的……
刘邈却大笑:“五十二岁!正是闯荡的年纪!”
“至于无子……汉升莫愁!我认识一人,六十二还能诞下子嗣!回头让他给你抓几幅方子,再找个适婚的妇人与你为妻,难道还怕无子吗?”
黄忠顿时错愕:“刘扬州难道不杀我吗?”
“谁说要杀你了?汉升以为,我刘邈乃是弑杀之人不成?”
黄忠:“可刘扬州在荆州士人中的名声并不太好,据说是因为您在吴郡曾大肆杀戮士人……”
“正常。”
刘邈没有辩解。
“正常!可汉升,在老鼠眼中,难道狸猫的名声会好吗?在蛀虫的眼中,难道麻雀的名声会好吗?”
“就连汉升被送到我这里,不也是因为你与刘表的关系,终究不如刘磐与刘表的叔侄情谊吗?可倘若人云亦云,那错的可就是汉升了!”
黄忠呆愣在原地。
他从未料到,刘邈竟然会和他说这样的话。
刘邈也朝着黄忠走去,亲自将黄忠扶起。
黄忠此时并未着甲,所以刘邈能够清晰看到黄忠领口、胳膊上的伤痕。
“汉升从军几年?”
“十八从军,不知几年,只知寒暑无数。”
十八从军,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
五十有二,却已是半截身子都埋入土里。
到了最以后,却被人如扔一条老狗一样扔了出来……
即便刘邈自己有时候都感觉自己有些没心没肺,可此刻还是替黄忠感受到无尽的心寒。
“既然如此,就暂且脱了这身戎装。回家娶上一房美娇娘,生个孩子之后再说!”
刘邈拍着黄忠那粗壮的手臂,而黄忠此时也终于听明白。
“刘扬州……不杀我?还要收留我吗?”
“不然呢?”
刘邈拍打着黄忠的臂膀,忽然好奇询问旁边的周泰:“幼平,你说子义与汉升谁的弓术强一些?”
“肯定是子义!”
周泰无脑支持太史慈!
“之前在校场上,我亲眼看到子义隔着两百步将一支箭射入五铢钱的孔洞中,即便是韩义公这样的善射之人也自愧不如,并直言天下能超过子义箭术的不过三个!其中还包括那温候吕布……如今主公随意抓来一老卒就想和子义比拼箭术,是不是有些太不相信子义了?”
论短刀相拼或者手脚功夫,周泰从来没服过谁。
即便是太史慈来,周泰也自认与他半斤八两,并不落于下风。
可单论箭术,太史慈却能让刘邈麾下诸将心服口服!
现在刘邈随便抓来一个黄忠就想和太史慈比拼箭术,那不是闹吗?
“幼平,要赌吗?”
“主要要赌什么?”
“若汉升赢,就给他找十个美妇。”
“十个?”
周泰陡然惊悚道:“是不是太多了?主公要杀死汉升吗?”
“少废话!赌不赌!”
“赌!”
周泰又问刘邈:“若主公输了呢?”
“那我帮你找十个美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