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刘繇已经彻底不明白刘邈是什么意思。
刘邈这才说出了对那些世家豪强的处置——
“人,除了张允那几个首恶我肯定不会放过。”
“但其他人,都是士族们辛辛苦苦培育出来的读书人,我杀了他们岂不可惜?”
刘邈对此事早有打算——
“那些人既然富贵了一辈子,想必也不可能心甘情愿的去地里刨食。既然如此,就在江东广设庠校,要他们安心教书。”
两人这才听懂刘邈的话。
竟然是要将这些世家子弟赶去当教书先生?
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刘邈是怎么想出来的?
而刘繇更是最先想到什么,当即阻止道:“刘扬州不可如此!”
“为何?”
还问为何?
刘繇焦急道:“这些世家子弟,对刘扬州您必然是恨之入骨,怎么能够让他们去教导百姓呢?”
刘繇本以为自己的话会让刘邈警觉,岂料刘邈听完后半晌不做动静,随即问了句:“就这?”
什么叫就这?
教育,为人之根本!
让这些痛恨刘邈的世家子弟去教导百姓读书,还不得彻底将百姓给带歪,一起痛骂刘邈?
到时候,说不定明明是从刘邈这得了利好,分了田地的百姓也依旧会在这些人的“熏陶”下对刘邈不满,难道刘邈能不在乎?
刘邈坐在原地想了好久,忽然再次一笑。
“正礼,那我问你,甭管他们骂不骂我,百姓识字了没有?”
“识,识了。”
“那不就对了!”
刘邈一拍桌案。
“再说,他们骂我不是应该的吗?要是哪个王八犊子突然把我家的地也突然给收了,甭管这地是怎么来的,那我肯定也他娘的也骂这王八犊子!”
刘邈甚至表示对那些个士人表示理解!
假如自己是个富二代,然后祖上家产一夜之间化为泡影,那别说是皇帝老子,即便是天王老子自己都要骂上两句!
此乃人之常情,难道还要捏住他们的嘴不让他们骂自己不成?
“再说,反正他们又不敢当面骂我不是?”
刘繇小心翼翼询问:“若他们真的当面骂刘扬州呢?”
“废话!那当然是砍了!”
骂我可以,当面骂不行!
看着方才还表示理解的刘邈再次变得骂骂咧咧,刘繇心中升腾起复杂的情绪。
与如今两汉注重“身后名”不同,刘邈在意的,显然是“生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