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一次!我们老刘家的人最守信用了!你就算不信我,也该信指洛水发誓的光武皇帝他老人家不是?”
张昭眼神狐疑:“光武皇帝,确实以诚信闻名于世。”
刘邈顿时露出微笑:“你看是不是?”
“但是高祖皇帝可不是那样的人啊!”
“……”
刘邈在心里暗骂刘邦一声,觉得是刘邦坏了自己的名声!
为了让张昭放心,刘邈直接就将手中宝剑丢过去:“张公放心就是!就算不信我,也该信麾下将士,信他们手中的矛戈!”
张昭起初还不明白刘邈丢给自己一把剑做甚,不过当他挥舞起长剑时,才察觉到其中不同。
“这……不是主公进献给袁术的宿铁神兵吗?”
难怪能够一下将桌角给砍下,张昭还以为是刘邈这些日子气力出现了增长。
刘邈闻言一笑——
“什么天外神铁?骗骗袁术就行了,难不成张公您还真信了不成?”
在带着张昭往冶城溜达了一圈后,张昭虽依旧不情愿,却终于不再和刘邈大吵大闹,决定放过刘邈这一次。
本来摆脱张昭让刘邈十分开心。
不过在登上艨艟后,刘邈才发现自己身边好像出现了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
“你在这做什么?”
陈瑀牢牢抓着船上的栏杆,面色苍白:“我说过要记录仲山你的言行,不时时刻刻跟在你的身边怎么能行?”
刘邈故意吓唬陈瑀:“我去送死,你也跟着我?”
陈瑀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深入敌军后方,会被敌方大军围剿,顿时连胃部都抽搐起来,马上要将早上吃的东西全部吐出来。
不过在食物被吐出来前,心中的信念先被吐了出来——
“去!”
“切!谁信啊!”
刘邈吩咐周泰:“幼平!去给他拿一副甲胄!”
“明明是要上战场,还穿着襜褕,戴着进贤冠,是真怕敌人看不见你吗?”
周泰很快从船舱抱上一副甲胄,丢在陈瑀面前。
沉重的甲胄让船身都抖动了几下,而陈瑀更是一眼看出了这甲胄的不凡!
甲衣表面密布鱼鳞细甲,远望似寒星缀夜。腰间横束犀皮鞶带,带扣铸作狻猊吞口,下垂两幅铁片护腰,形同虬龙盘绕。内部以熟牛皮为衬,甲叶交迭处皆用双股铜丝绞缠,即便箭镞入甲也会遭铜丝绞锁,纵有裂痕亦难贯穿,显然是副好甲!
“这……仲山,这太贵重了,我怎么能要呢?”
陈瑀嘴上说着贵重,手却已经极不安分的摸上了甲胄。
两汉士人,虽已经有往“腐儒”方向演化的趋势,可却仍有侠气!
这样一副甲胄摆在眼前,那可比将一个衣不遮体的女子放在他们眼前更加诱惑!
“叫你穿,你穿上就对了!”
陈瑀抬头看了一眼,这才发现刘邈身上穿着的,却是比自己这甲胄看上去还要华丽与坚硬的铠甲!
身上甲片层迭如苍龙逆鳞,自颈项至腰腹浑然一体。胸背处以龟背纹铁片纵横交锁,细密的锻造纹在日光下流转出水波般的暗芒,与这太湖水相得益彰。
短袖收束处嵌铜制披膊,形如两头猛虎要从两边挣脱出去!肘部缀环锁护臂,铁环相扣如蛇盘蛟舞,活动时铮然作响。领口高立如铁瓮,护颈甲片斜切出锐角,直掩至下颌,再配上背后吊着的一袭显眼的火红披风,让陈瑀都看入了神。
“仲山。”
“又怎么了?屁事怎么这么多?”
“你现在看上去真好看!”
“幼平!子烈!把这家伙给我扔下水去!快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