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平日对他人都百依百顺的陈武却摇头道:“我现在是在护卫主公的安全,怎么能够擅离职守呢?”
陈瑀压根没想到陈武会拒绝,顿时难受起来:“子烈这是何意?之前幼平让你脱甲你都脱了,现在怎么连各个座都不让呢?”
陈武一本正经道:“给幼平甲胄,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但是护卫主公,却是国家的事情,怎么能够相提并论呢?”
陈瑀这个死正经完全没想到还能遇到一个比他还要过分的死正经,顿时如丧考妣,灰头鼠脸就要走出船舱。
“哈哈哈哈哈!”
难得见到陈瑀吃亏的刘邈却大笑起来:“不就一个座位,何必这么麻烦?”
说完,刘邈直接身子一矮,蹲在地上:“喏!你坐那去!”
陈瑀哪里会坐刘邈的座位?不过他也知道刘邈看着和善,某些时候却是十足的倔脾气,所以也不争辩,只是笑嘻嘻的过来蹲到刘邈旁边。
船家、鲁肃等人见状,也是有样学样的跟着刘邈蹲了下来,围成一个大圈,不存在远近之分。
船家再次蹲在刘邈身边,也是不由感叹:“和刘使君在一起,就是与其他贵人在一起时不一样!”
刘邈没有搭话,而是在身上各个位置翻找什么,直到摸到衣服后面时,才面露惊喜:“找到了!”
刘邈伸出手来,却是一把香榧!
冬天并无新鲜果蔬,故此常以坚果下酒,这香榧就是刘邈藏在身上无聊时解闷的东西。
刘邈将手伸出去,鲁肃立即会意,从刘邈手中取走三枚香榧,之后陈瑀、周泰、陈武也上前一同接过分食。
旁边的船家还有些不好意思,还是刘邈用肩膀撞了他一下:“拿啊!”
船家本来还在犹豫,可见到刘邈还和上次一般无二,也是从刘邈手中拿过两枚香榧放入嘴中去壳。
刘邈剥开一枚香榧丢入嘴中,嚼碎之后才问船家:“你方才说我和别的贵人不一样,你且说说是怎么个不一样法?”
船家此刻压力全无:“说不上来,反正就是和别人不一样。”
“前些日子我在淮河时渡过一户贵人,那为首之人一看就是读过书的,身边还跟着个孩子,反正他们都与常人不一样,看着让人害怕!”
此时周泰却是打趣:“大人就算了,怎么连个孩子都怕?白活了这般岁数不是?”
船家为自己辩解:“并非如此!那种害怕不是面对周将军您时的那种害怕,而是另外一种害怕……不知道!反正就是说不清楚!”
船家说不清楚,但刘邈却算听懂了——
“对方是不是那种一看就很有智慧的人,让人望而生畏,甚至自惭形秽的那种读书人?”
“对对对!!!”
船家连连点头:“就是刘使君说的这个意思!对方一看就是饱读诗书之人,有股子正气!”
周泰此时却反应过来,怒斥船家:“你是说我是个文盲?”
“哈哈哈哈哈!”
整个船舱内立即哄然大笑,刘邈拦住上前作势要揍船家的周泰:“人家说的没错!你想要凭借读书就练出那股子气势还早着呢!”
周泰颇有些郁闷:“我这些天读了《孙子兵法》、《孙膑兵法》、《吴子》、《六韬》、《尉缭子》、《司马法》……怎么也算半个读书人了好吧?”
哈哈哈哈哈,那也早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