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晏腾的一下站起来,原地转了两圈后回身质问薛韶:「那你说,我顾家就要一人富贵,看着亲友日渐贫困潦倒吗?且不论他们也曾助我顾家,仅彼此有亲,我顾家就做不到绝情,不顾他们的请求。」
薛韶见他终于有一句话说到点上,就提醒道:「太祖高皇帝给泉州定的赋税并不重,正常缴纳赋税,为何会日渐贫困潦倒?」
「田税是不重,但泉州的税粮输运京城走的是水路,漕粮运输有损耗,衙门将此损耗也均摊到每户,总和下来,田税竟涨了一倍。」顾青晏道:「除田税外,还有劳役,大明劳役颇重,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他们将田地寄在我家名下,衙门看在顾家的面子上,就会少派些劳役。」
「除此外,还有数不清的旁捐杂税,反正,每年纳完赋税,乡民们留下的粮食也只够果腹而已,没有存粮,没有存款,一旦遇上天灾,或是家中有人生病,那便可能破家。」
顾青晏深吸一口气道:「家父正是看得多了,不忍同村、同乡居住的亲友受此磨难,这才收寄他们的田地,所得一成,除给管事们派发工钱外,其余也都用作每年的赈济,薛大人要是不信只管去打听,我顾家每年冬天都在路边施粥,还有乡里的孤寡弱小,皆能领到一袋赈济粮。」
潘筠看了眼薛韶,失望的摇头。
薛韶则沉静地问道:「你既能知道他们日渐贫困的原因,可有想过解决的办法?」
顾青晏:「我们不是已经解决了吗?」
薛韶目光沉沉的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