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赞同此法,而且很想亲自上战场,但……
他抬头看向潘筠,抿嘴道:“国师,这个时候还清查军田,难道不怕军中生乱吗?”
他建议道:“此时就当一心向外,先平外乱,再清查军中的事。”
潘筠:“若此时大同守将是郭登,我会赞成你的提议,或者,此时大同军还是一年前的大同军,我也会建议陛下,先攘外,再安内。可现在,大同军焕然一新,被将领和当地官员士绅占领的屯田、士兵和流放犯都回到了他们应该在的位置。军队士气高昂,即便是去年因亲征一事被流放过去的犯人也入军接受了严密的训练。”
石亨胸口起伏不定,脸色沉了又沉,压着怒火道:“国师若在军中待过,就不会先将大刀对向军队,天下贪腐,若军中占两分,那文臣和地方官便占了五分,还有三分在皇室。不管是为财,还是为权,都不当从军队中开始。”
他走近两步,压低声音道:“国师,你不能让将士们拿命在前线拼杀,却一点利都得不到。”
潘筠面无表情道:“被你们当做长工、佃农使唤的士兵一样要上战场,他们凭甚要为你们的利牺牲一生?”
石亨:“我们不占屯田,难道他们就不是长工、佃农了吗?”
他的叛逆低不可闻:“是上面的人要让他们做长工、佃农!”
潘筠冷凝的回视他:“都说石将军深知士兵疾苦,多次上书提高军中普通士兵的待遇,减少百姓负担,不知道,其中之利有多少落在了士兵和百姓头上?”
石亨:“我若不提,他们没有一分利,我提了,即便我占了九分,他们也还有一分利!”
石亨冷笑道:“国师,在军中,我等还愿意给士兵们留一分利,但在地方,那些地方官员和士绅豪族,不仅会占朝廷分给百姓的利,还要百姓们倒贴,他们的贪腐,是我军中拍马难及,你怎么不去对付他们?”
潘筠轻声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没对付?”
说完,潘筠从石亨身边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