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留贞:“只要你不主动惹事,我还是能护住你的。”
他瞥了一眼玄妙:“且有你师姐在前面挡着,你怕什么?”
的确,天师府的人目光都在玄妙身上。
不论是他们的人,还是对手,看见玄妙一身天蓝色道袍,如凛凛寒松般站在大门口,他们都又惧又恨,在玄妙看过来时,他们逃避一般移开了目光。
张留贞脸上带笑,问小跑过来的张子望:“受伤的子弟都安排妥当了吗?”
“是,都安排妥当了。”
张留贞微微颔首,问道:“两位老祖宗呢?”
“他们在演武台。”
天师府演武台昨天他们看见的那座高台,台上画了阴阳图,台下则画了八卦。
几人到达时,两位老祖宗正在与人低声说话,看见张留贞,俩人起身来冲张留贞微微欠身。
张家等级森严,张留贞已经是家主,他们就必须尊重他。
当然,也可以不尊重,只是那样一来,张家必内乱。
他们到底还是希望张家能越来越好,夺嫡之事能不再发生就不再发生。
不过,他们认可张留贞,却不认可玄妙,更不会认可她身后的陶季和潘筠。
所以双方互相行过礼后,张学芳就蹙眉道:“留贞,我们要议族中事务,还是让子望把客人们请到前面正厅就坐吧?”
张留贞在主座上坐下,整理了一下衣袍,闻言笑道:“老祖宗,他们都是我的左膀右臂,不是外人。”
张学芳沉着脸道:“天师府中不乏外姓弟子,比如你师兄李文英,他就曾在天师府中任职,但他知分寸,从来只议天师府事务,不会插手我张家事务。”
潘筠觉得这位张家老祖宗说的也没问题,正想往后退,玄妙突然道:“老祖宗是在说我师兄和师妹,还是在说我?”
张学芳冷哼一声,把头扭到一边,看也不看她,高傲的道:“说的不仅是你师兄师妹,也包括你!人贵有自知之明,张家女子不得插手前院事宜,与皇庭中的女子不得干政一样是铁律。”
潘筠就脚生根,不走了。
她笑吟吟地和张学芳道:“张前辈,皇庭的规矩好像破了,晚辈潘筠,现为大明国师,晚辈虽不想参政,但身份在此,偶尔还是会参与国之重事。”
张学芳脸色一沉。
张留贞已经接话道:“所以我张家的规矩也该变一变了。”
张学芳:“你!”
张尚德是当中辈分年纪最大的,也最忍得住,他不动声色的抬头看向张留贞,问道:“你想怎么改?”
“族中的功法,男子习得,女子自然也习得,从今以后,张氏女子,只要想学,都可入族学学习道术。”
张尚德:“你可知后果?她们出嫁,会将家族功法和机密带出去。”
张留贞道:“老祖宗,天要变了,将来修习道术的人只会越来越多,姻亲亦是亲,让他们多一些资本立足于世,不也有益于张氏女儿过得好一些吗?”
张学芳烦躁道:“她们过得好不好看她们的丈夫,干我们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