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心脏怦怦直跳,他直觉潘筠教他的和太傅、大臣们教他的全不一样,但她教的,才是皇帝所需要的。
朱祁钰咽了咽口水,在潘筠的注视下点头。
潘筠嘴角微翘,又道:“但陛下不能落下亲小人的名声,您是明君,明君是不能朝令夕改,随便更改心意的。”
朱祁钰:“那要怎么办?”
潘筠让朱祁钰回去等:“您只需等待就好,现在急切的不是我们,而是徐埕。”
果然,徐埕久不见动静,他去找潘洪,潘洪也表示无能为力:“我已经向国师提过,但她现在是出家人,不止是我女儿。”
徐埕咬咬牙,问道:“不知国师在闺中时喜好什么?”
潘洪微微皱眉,不太乐意。
但徐埕一再询问,潘洪耐不住他的热情,只能道:“她喜欢药材。”
徐埕恍然大悟,对啊,道士所求便是长生,长生怎么离得了珍贵灵药?
徐埕当即忍痛去买了一株灵芝。
徐埕并不富有,他只是个小翰林,平时还要兼职神棍赚钱,加上多方钻营,除了对于谦、潘洪这样正直的人不用送礼外,其他人,他上门都要提些礼物,要么别致,要么不便宜。
陈循算廉明的了,他每次去找陈循,都还要提两条腊肉呢。
一条腊肉就要八十文,两条要一百六十文,再加上一袋水果,上一次门就至少要两百文。
这是日常上门的费,要是真有事相求,就必须得再提一份重礼。
自新帝得胜班师回朝,徐埕就开始为了自己的前程奔走,吏部、内阁、户部、翰林院,甚至北镇抚司的锦衣卫那里他都走关系了,家底都快要掏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