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韶叹息一声,推门进去,见潘筠脸色惨白惨白的。
妙真起身问他:“打听到潘钰的消息了吗?”
“他还活着,只是人驻扎在三十里外,把守关隘。”
妙真蹙眉:“小师叔差点死了,他们竟然还把潘钰派到前线。”
薛韶:“此刻哪一处不是前线?战场上,祖父孙三代同在的都有。”
他顿了顿后道:“吴氏兄弟两门将军,皆战死;刚有军报,大军找到了陈瀛的尸首,他……其弟陈泾、侄子陈豫与他尸首相迭,皆断肢,找到时,尸体都快腐烂了。”
吴克忠和吴克勤为了掩护皇帝后撤,拼死抵抗瓦剌军,为他们争取到了半天的时间,但御驾南行后又掉头偏离了原来的路线,使他们争取到的时间机会化为乌有。
而陈瀛兄弟子侄三人,也是为了让皇帝能更换衣服,混在乱军中离开而断后争取时间。
“还有英国公之子张忠,他伤得严重,只剩下一口气了,军医已经放弃,明日会和英国公的尸首一起送回京城。”
“我们有药。”一道嘶哑的声音在薛韶身后响起。
薛韶猛地转头,惊讶的看她:“你醒了?”
潘筠低声道:“张忠不能死,妙真……”
妙真就拿出她那颗救命的药道:“我这就给他送去。”
陶岩柏:“我和你一起去。”
薛韶看着俩人离开,屋里一下只剩下俩人了。
薛韶倒了一碗温水给潘筠润喉:“我去看张忠时,发现他脖子上戴了一张黄符,听他的亲兵说,那张黄符一开始是黄色的,后来变成了焦色,与他对战的是也先,也先力大,常常一刀将人劈成两半,他身上那刀伤深可见骨,真的是差一点就把人劈成了两半,他竟然能活着被人送回到大帐。”
潘筠:“黄符是我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