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宫也准了潘筠的假,还多给了一天。
虽然感觉用不上,但时间宽裕些潘筠还是高兴的,当即就把三人拽上,一起飞越大海。
四月末的时候,张惟良就开始满怀期盼,五月初四一大早,他就飞上屋顶眺望,就想看看潘筠从哪儿飞来。
别说,他等不到午时就看到了天边一个黑点飞来。
等近了,他就原地蹦起来,然后落下时脚下的瓦片一碎一滑,他扑腾一声就从屋顶上栽了下去。
嗷的一声惨叫,张惟良艰难的爬起来,一抬头,一双鞋子在他三步外停住,然后是慌乱的脚步声,有人将张惟良扶起来。
张惟良挪了一下捂着额角的手,终于看清来人:“昌堂兄……”
张惟昌一言难尽的看着这个从小就不着调的堂弟,问道:“你没事吧?”
他刚才站在锅里,眼睁睁的看着他从屋顶上摔下去的。
张惟良吸了吸鼻子,摇头:“没事。”
那双鞋子的主人是潘筠。
潘筠见他们叙旧完毕,就啧啧两声,上前围着张惟良转,片刻后道:“收你一百两的路费一点也不贵,我看你最近运势很一般啊,怎么看着比我还倒楣似的?”
张惟昌也认真打量张惟良,片刻后道:“既然决定回去了,这两日就收收心,仔细清点行李,不要往外跑了。”
张惟良:“我本来就不喜往外面跑,他们这里虽用的是汉字,却只有一些士族才认字,也才会说汉话,习俗不同,饮食也有差异,我跟他们凑不到一桌来。”
张惟昌皱眉:“都在这里快一年了,你不会还没学会倭语吧?”
这可就有失他们龙虎山学宫的水准了。
张惟良连忙道:“学了的,毕竟是开在倭国的道观,信众也多是倭国普通百姓,自然要会说倭语,不然怎么跟他们交流?”
张惟昌脸色这才好转,转身感谢潘筠。
潘筠挥了挥手表示不在意,问张惟良:“上次让你外传的消息传了吗?”
“传了呀,但消息传播太慢,你走了三天,想见你的人才蜂拥而至。”
“你怎么回他们的?”
张惟良:“我能怎么回?自然是说你回国了,过段时间才来。”
潘筠点头:“现在就赶紧让人把消息传出去,就说我又过来了。”
张惟良:“……你要见谁就让人去请,或是专门通知那一家就是,干嘛这样四面八方传话?很耗费人手懂不懂?”
潘筠脸一肃,沉声道:“让你去你就去,哪儿那么多废话?”
张惟良就嘀嘀咕咕的去了。
张惟昌和两个师弟师妹惊讶的看着,不由对视一眼。
潘筠转身和他们笑道:“师兄师姐,走吧,我们先找房间住下,休息一会儿,等张惟良办完事回来你们就可以开始交接了。”
张惟昌笑着应下。
一直等到交接,他才知道潘筠为何能对张惟良颐指气使。
因为根据账册,修建此道观,潘筠出了初始资金,其占建造道观总额的四分之一左右。
而根据后来潘筠和天师府、学宫签订的协议,三清山和天师府、学宫一起拥有这座道观的各三份产权,还有一份独属于潘筠。
也就是说,如果天师府和学宫不合作,三清山和潘筠合起来,他们能做这座道观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