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不愿意动王骥的意思了。
云晏蹙眉不解,不在殿里的王振却已经猜到皇帝一定不会动王骥。
“福建的邓茂七叛乱至今不息,麓川之战刚平息一年,思机发窃据孟养,勾结缅甸各部,大有卷土重来之势,此时正是陛下倚重王大将军的时候,你让王大将军放心,陛下不会深究的。”
小内侍领命退下,等他走了,李德不解的问:“掌印,王家就这么摘出来了?”
王振冷笑一声:“想完全摘出来,做梦!我们这位陛下长大了,权衡之术已初见成效,王骥这么大的把柄递到手上来,陛下不会不用。你且等着看,陛下即便高抬手放过王骥,也会敲山震虎。”
“据我们放在福建水师的眼线来报,海上截杀使团一案,会昌伯和王骥的确是不知情。”
王振:“管他知情不知情,既然犯错的人姓王和姓孙,借用的是靖远伯府和会昌伯府的名号,那就等同是他们犯事。”
“若他们狠心将人舍去……”
王振轻笑道:“你太小看文人了,若是人死就能债消,还讲什么家族传承?谈什么仁义礼智信?”
李德恍然大悟,笑道:“也是,他们可不是咱家这些无根之人,人死了就死了,他们还有子孙后代,有家族牵联。”
王振笑容微淡,脸色有些不好看。
李德见了心中微讪,王掌印一直以文人自居,自负于秀才出身,却不知道,文人们可不屑于认这位连举人都考不上,只能靠自阉入宫谋取权势的阉宦。
李德暗道:果然和曹吉祥说的一样,他即便和他们一样是阉宦,却依旧打心里瞧不起他们。
靖远伯府,王骥收到了宫里的回信,他揉碎了纸条面无表情的坐着。
王太夫人端了一碗茶给他,见他脸色凝重,却还是道:“添翼又来了,这次三弟媳也跟着一块儿来了,我看她一把年纪的站在寒风中,就让人请她到客房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