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县令呼出一口气:“还是不要说的好,不然别人还当我是借明仁的势谋得的这官职呢。”
潘素笑着点头:“我知道,我让人悄悄的把礼物送去,不叫人知道。虽不叫人知道,但该走的礼还是要走。”
汪县令点头。
而此时,王费隐看着逐渐散去的信众,见潘筠一边打扫案台,一边问起新到任的汪县令,不由道:“这事要感激明大人。”
潘筠:“明仁?”
王费隐点头:“明大人为了玉山县可谓操碎了心。”
他道:“蔡晟虽招安有功,但功过不能相抵,玉山县之所以会造反,他占一半责任,加之重开银矿是皇帝的意思,朝廷官员不敢说是皇帝之过,就把能推的过错都推到了他身上,你们刚走没多久,他就被人拿进京城下了大狱。”
潘筠:“这都好几个月了,还没判吗?”
王费隐:“这种大案,一时半会儿判不下来,邓茂七现在还在福建攻城略地呢,我看朝廷想把两案并成一案,且有得耗呢。”
“玉山县经此一劫,百姓对官府的信任度降到最低,倒是道观寺庙的香火日渐旺盛,虽然我是三清观观主,但我知道,长此以往,于民无利,”王费隐道:“明大人也看出这一点,便在候官的一干人中千挑万选,选中了汪县令继任县令,他只是举人出身,若不是明大人极力和于大人推荐,于大人向朝廷进言,汪县令来不了玉山县。”
潘筠摸着下巴道:“这位汪县令看上去不是很聪明,但心思灵敏,这样的人直觉很准,他为人又还算正派,偏又有些小懒,正好合适玉山县。”
王费隐笑着点头:“百姓怕官员不作为,却又怕官员乱作为,像他这样的就很好。”
也很适合三清观和山神庙,他们一个观主神隐,一年有大半时间在闭关和深山里修炼;
一个庙祝还在学习阶段,一年大半时间在外面学习历练,都适合随性而为。
太想有作为的县令隔三差五的找他们,他们去嘛耽误时间,不去,又有怠慢之嫌。
比如之前蔡晟为何那么讨厌王费隐和潘筠,不就是他太想上进,太想有功绩了吗?
县令一和煦佛系起来,潘筠的事情立刻少了一半,心情也好了许多:“大师兄,我们再留几天就走。”
王费隐慢悠悠的问:“走去哪儿?学宫开学还有一段时间吧?”
“您明知故问了是不是?当然是去吉安县了,璁儿多半要去泉州,我嘛,找机会去京城晃一圈,看看我爹和我哥哥们。”
王费隐倒未拦着,只是叮嘱一句:“你要记住,你已经突破第一侯,已经踏出红尘外,对父母家人,不可再投注过多的感情。”
潘筠:“我知道,您怕我不能接受父兄家人老去,走火入魔做出有违天道之事嘛,您就放心吧,《道元法则》我倒背如流。”
王费隐:“说到《道元法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