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岳拳头紧握,脸色不好看地问:“爹,他们当初强调您回京为的就是今天?”
潘洪笑着摇头,虽然不愿意把儿子扯进来,还是温和的给他分析:“他们要想用我去对付王振,最好的办法是让我在大同继续查下去,当时把我强调回来,一是因为筠儿立功,施恩于我;二是,他们知道,我就算是查到些什么,陛下也不会严惩王振的。”
潘岳拳头握得咔嚓响,沉声道:“当初小妹给您和薛大人伸冤,这些人全都视而不见……”
潘洪抬手打断他的话,温和地道:“岳儿,为父希望你记住,为官的首要两条,一是为国为民,为官若只为私利,是为蠹虫;二是为官者,对事不对人,对人是为结党,党争者为国佞。”
潘岳静默。
潘洪微微一笑,和煦地道:“我知道你怨恨他们曾经的视而不见,可岳儿,若我们今日因此而拒绝他们,错过这个揭发大同走私军械案的机会,不也是对大同军民的视而不见吗?”
潘洪终于把面前的两本书拿开,露出下面的三样东西。
用帕子包着的断箭,一块南镇抚司的锦衣卫令牌,还有一份口供。
潘洪将包着断箭的帕子打开:“你忘了吗,这是从一个士兵的胸口里挖出来的,为了拿到这些东西,有两个人死了,还有八个人隐藏在大同守军中,提心吊胆的过每一天。”
“若因一时意气就拒绝他们,那我们与曾经的那些人有何不同?”潘洪问他:“将来我们有何面目回大同见那些对我们殷殷期盼的人?”
潘岳想到他们离开大同时对秦百户的承诺,拳头微微松开,郁闷道:“我知道了。”
潘洪就知道他想开了,欣慰的一笑。
“爹,你又跟王振作对,这次不会还下狱吧?”